原本媚姨娘和水姨娘以为岳灵惜一定会抓着这次机会好好地刁难一下她们,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如此通情达理的话,一时间倒让两人错愕了一阵,旋即心里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
事实上岳灵惜才没有那么好心。媚姨娘和水姨娘在怔愣之时,根本没有留意到岳灵惜说话之时眼眸深处有一闪即逝的玩味。她相信仅此下毒一事,芸姨娘和媚姨娘、水姨娘一定嫌隙越来越大。
“大小姐所言极是,婢妾就说张嬷嬷可是老人,懂得分寸,敢毒害相府夫人这可是何等的大罪,张嬷嬷必然没有这么大胆的。”
“可不是吗?芙蕖在婢妾跟前也当差很久了,她一向乖巧善良,下毒之事她绝对不会做的。”
见岳灵惜没有在张嬷嬷和芙蕖上刁难她们,两人皆是心头一松,含笑着一人一语。
岳灵惜当下对巧鸢道:“巧鸢,去传张嬷嬷还有芙蕖过来问话。”
巧鸢领命而去,很快张嬷嬷和芙蕖闻讯赶了过来。路上巧鸢已经大致告诉了张嬷嬷和芙蕖的情况,即便是叫来问话,张嬷嬷和芙蕖还是有些诚惶诚恐。毒害相府夫人可是思路一条啊,虽然这件事不是她们做的,但是现在被牵扯上还是足够叫她们提心吊胆的。
张嬷嬷和芙蕖到了大厅后,先是向主位上的岳霖轩父‘女’见了礼,然后便双手‘操’着站在原地等待着岳灵惜的问话。
岳灵惜随即沉声问道:“张嬷嬷、芙蕖,巧鸢说她煎‘药’时出去过一次,当时你们在‘药’房可曾看到过还有其他人进入?”
张嬷嬷、芙蕖陷入沉思,片刻之后‘欲’言又止,只是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岳映梦的身上。岳映梦见状,顿时感到浑身的不自在,目光带着愠怒狠狠得回瞪着张嬷嬷、芙蕖,两人见状皆是缩了缩脖子,一时间更不敢开口了。
岳灵惜焉能看不出其中的端倪,她略一沉‘吟’,声音透出几分‘阴’沉道:“张嬷嬷、芙蕖,毒害夫人可不是小罪,若是知情不报与下毒凶手视作同罪。”
岳灵惜的声音虽然清淡,但是却透出一股叫人无法忽视的凌厉,张嬷嬷和芙蕖闻言,顿时身子一颤,下一刻脸‘色’泛白。
张嬷嬷先开口道:“回,大小姐,当时巧鸢姑娘出‘药’房后,的确有人进来了。”
岳灵惜没有接口,张嬷嬷朝岳映梦的方向望了一眼,说道:“期间三小姐身边的柳绿进了一次‘药’房。”
此话一出,岳映梦和柳绿皆是大惊失‘色’,虽然两人都强自想要保持镇定,但是眼眸深处泄‘露’了两人此刻的情绪。
岳灵惜并没有急着问罪柳绿,而是将目光落在芙蕖身上,淡淡开口道:“芙蕖,张嬷嬷所言是否属实?”
芙蕖垂着头半晌都没有开口,岳灵惜蹙了一下眉头又重复了一遍,谁料芙蕖一下子跪倒在地,舌头打结道:“回大……小姐,张嬷嬷……所言……都属实。”
“你起来回话吧。”岳灵惜顿时一阵汗颜。她有那么可怕吗?不过就是问个话,竟然把对方吓成这个样子。
事实上岳灵惜不知,她的一言一行都透‘露’出一抹不怒自威的气势,带给人强烈的压迫感。芙蕖生‘性’胆怯,如今见到岳灵惜这番问话,顿时便被吓住了。
芙蕖起身后,岳灵惜猛然将视线落在柳绿身上,柳绿顿时只觉心头一凉,下一瞬只听岳灵惜问话道:“大胆柳绿,刚才你为何不主动告诉本小姐巧鸢煎‘药’时你去过‘药’房呢?”
柳绿被岳灵惜的问话吓得打了个冷战,不过在瞥到岳映梦恶狠狠的眼神时,柳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这是三小姐在警告她,她是三小姐的人如果出卖三小姐,那么她的后果一定很惨。再者,给相府夫人下毒这是何等大罪,若是她要认罪了,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承认,更不能供出三小姐。
这一刻,柳绿的大脑飞快运转着,随即她惊慌地站出来,跪倒在地道:“大小姐,一开始奴婢也没想到告诉大小姐奴婢今日去了‘药’房会对调查有用。所以奴婢生怕这件事牵扯到奴婢头上,所以奴婢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就没有提及。”
岳灵惜听言,微微冷笑。虽然柳绿的回话有些牵强,但是也还算说得过去。若是因为这个缘故就为难柳绿,恐难叫人心服。再者岳灵惜也不打算就这样结束,她要陪着岳映梦玩一玩,她可不能辜负岳映梦当初的一番布局。
岳灵惜冷声质问道:“张嬷嬷、芙蕖,除了你们见到期间柳绿进出过‘药’房,还有没其他人?”
张嬷嬷和芙蕖一致摇头回答没有。
岳灵惜接着又问道:“当时煎‘药’前我检查过里面的‘药’材,没有任何问题,很显然问题就出在煎‘药’上。目前除了巧鸢接触过汤‘药’,剩下的就是张嬷嬷、芙蕖、柳绿。看来这下毒之人必然就在你们其中了。”
张嬷嬷、芙蕖闻言,吓得顿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向岳灵惜解释。
“大小姐,这‘药’绝对不是老奴下的。大小姐要相信老奴啊!”
“大小姐……奴婢不敢……下‘药’。求大小姐……饶命……”
柳绿生怕岳灵惜降罪她,也不甘落后道:“大小姐,就算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下毒啊,还请大小姐不要冤枉奴婢。”
此话一出,岳灵惜冷冷笑道:“柳绿,本小姐何时说你就是下毒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