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凉的男性气息有着令人不可抗拒的魅惑清香,随着肌体的亲密接触钻进了晚欣的鼻孔里,令她一阵恍惚。
“温浩,是你吗?”晚欣紧紧抓住男子的衣服,好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她瞠大清眸,几乎屏住呼吸仰首望着拥她入怀的男子。
他好高!记忆里清瘦的俊美少年已经长成玉树临风般挺拔高大,让她仰起头来看他都觉得吃力!只是,他身体自然散发的那股子魅惑清香完全没有变化,让她几乎立刻就能肯定他的身份!
他更美了!是的,作为一个男人也许用“美”这个词有些欠妥,但是她真得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记忆里那个纤瘦的美少年五官已经长开了,狭长的凤眸,鼻梁挺刮,唇瓣殷红如珊瑚,如绸缎细腻的肌肤几乎没有任何的瑕疵。就像一朵盛开的花,张扬着美到极致的诱惑。
温浩扬起好看的嘴角,狭长的凤眸里染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浅笑,像照抚在水面的金光潾潾,令人目眩。他的声音比记忆中要深沉些,却是一样的温柔动听:“你还认得我!”
晚欣低下头片刻,不知道是身体太虚弱还是他的笑太美,她再次感到眩晕。
他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感觉有些烫,再看到没有滴完的盐水袋,不由轻轻蹙起眉头。但他并没有责怪她,而是直接抱起她,走向床前。
怀里的她很轻,纤瘦得不可思议,令他锁起的眉头又深了几分。
“不、不用抱……我自己走。”眩晕感消失之后,晚欣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跟温浩是旧识,但现在都是成年人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毫不避嫌。
温浩把晚欣放回到床上,顺手按了下床头的某个按钮,很快就有小护士进来了。
“盐水袋还没有滴完,你怎么就自己拔针了!”小护士在给晚欣做了检查之后,重新给她扎上了点滴,然后嘱咐她多喝些水注意休息,便又出去了。
晚欣有些惊奇,这里是医院吗?可是看起来并不像啊!如果不是医院,为何随时有护士过来照看呢!
“原来你们俩认识!”响起清脆的击掌声,陈逸飞恍然大悟:“我说呢,温浩你为什么非要从大街上把这个女人捡回来!不早点说,害我以为你打光棍时间久了患上花痴,想白捡个媳妇回家!”
晚欣知道这个陈逸飞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索性装作没听见。
温浩则很淡很淡地睨了陈逸飞一眼。
“得得,我不做电灯泡了,这就走,你别瞪我!”陈逸飞耸耸肩表示明白,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咕哝一句:“重色轻友!”
等到陈逸飞离开,室内重新寂静下来,两人互视着彼此,心头各有感慨。
晚欣恍若梦中,她简直不敢相信,在她走投无路之时竟然还能巧遇故人。温浩的出现太及时了,她不敢相象,假如没有碰巧拦下了那辆车,此时的她还焉有命在。
眼前的男子跟记忆中的那个熟悉的小伙伴还是有差别的,他变得深沉内敛,像表面无波无澜的湖水,令人无法捉摸平静之下的暗涛汹涌。此时,他用那双美得几乎有些妖气的狭长凤目睇着她,让她平白生出几分紧张和不自然。
“温浩,这些年,你过得好吗?”话一出口,连晚欣都觉得自己问得太愚蠢。好不好,不是明摆着的,还用问,简直是废话。由于过度灰心绝望,她变得敏感又自卑,紧张地屏住呼吸,等待着温浩的回答。
可是,温浩好像没有察觉到晚欣的紧张,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道:“回到家里之后,虽然物质方面比孤儿院要好得多,可是……我过得并不快乐!”
——我过得并不快乐!这句话如此坚决的从温浩的嘴里说出来,实在令晚欣诧异。在她看来,他已是人上之人。假如他都不快乐,那她这个倒霉到老家的女人,岂不是连活着都是种罪孽。
不由苦笑,晚欣静默无语。
“我回孤儿院找过你,听说你嫁给了云家的公子,做了豪门少奶奶!这还没过两年,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温浩淡淡地问道。
尽管温浩的语气很平和,可是晚欣还是听出了一丝兴灾乐祸,不知道是不是她所受打击过重,神经过敏的原因。
提起伤心事,晚欣沉默着垂下眼睫,再不吭声。
“你不想说就算了,躺下休息吧!输完点滴,会有人给你送饭过来!”温浩说完,便起身离开,轻轻地替她阖上房门。
*
云子容从楼上下来,看到站在客厅里的卓依娜,不客气地嚷起来:“喂,你是谁啊!怎么来我们家!”
卓依娜转过身,优雅地伸出手,笑着说:“我叫卓依娜,是你哥哥的女朋友!”
“切,”云子容没理会卓依娜伸过来的手,鄙夷地哼道:“我哥哥刚离婚,就有女人送上门来了!如果每个送上门的女人他都要,还不得挤破我们云家的大门啊!”
听着云子容的奚落,卓依娜的美眸里闪过一抹毒芒,不过很快她就把气压下去,仍然笑着:“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些女人,你哥哥他……”
“卓小姐,先生让您上楼!”刘姐走过来,客气地对卓依凝邀请道。
事实胜于雄辩,卓依娜顿时高傲起来。她得意地看了云子容一眼,然后转过身子,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像打了胜仗似地上楼去了。
看着布置富丽堂皇的云家,卓依娜满眼贪婪之色,不由飘飘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