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哭嚎着,哀求着,但是还有无法改变一切,鲜血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流着,和那些人头混在在一起。形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在王天和那个白脸小厮的身上留下足够的记号,三人小心的向后退着,又从罐子里面拿出了五颗心脏分别摆在了大厅内的五个方位,眼珠也拿出了八颗,放在了屋顶的柱子上,凝视着下面。
“差不多了,走!”
弄好了一切,领头的那个汉子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跪在人头堆里面的王天主仆两个,向后挥了挥手,同时向着屋内扬起了一把晶莹的粉末。
就在那些晶莹的粉末洒出的瞬间。整个屋里顿时沸腾了。低匠岛扛。
铺满了地面的鲜血好似开了锅,向上冒起了气泡,还有那些人头,也好似活过来的了一样。痛苦的嘶嚎着。但是就是冲不出去。
鲜血很快便蒸发,形成了一层血色的雾气。布满了整个大厅,摆放在五方的心脏和房梁上的眼珠却发黑,干枯。
王天和他那个白脸小厮颤抖着身子坐在人头上,恐惧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茫然无措。
我和二胖也是一样,不知道那三个汉子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就这么走了,扔下一堆烂摊子。将王天主仆两个两个仍在这不管了。
没等我们两个想明白,大厅内的血气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根本就看不清前方一米外的情况。
“木头,这什么情况?”二胖有点懵,在我的耳边小声问道。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现在只能静观其变,而且还不知道刚才那三个汉子会不会回来。
话音刚落,那种来自灵魂的哀嚎声,还有漫天的血气好似受到了某种吸引,全部向着坐在人头堆上的王天两人涌去。
不过是三两分钟的时间,整个大厅内的血气全部涌进了王天和他那个白脸小厮的体内,还有那些灵魂,也全部进入了两人的体内。
“嗬嗬!”
王天低着头,从喉咙里面发出了一阵类似于漏风般的声音,让人根本弄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王天缓缓的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满是血丝,还有他的眉心,一个血印,那个血印是一个骷髅形状,隐隐的还可以看见一个个痛苦挣扎的灵魂。
“血誓!”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能够看清楚那个血印到底是什么东西了,那就是血誓,和我的眉心里面一模一样的血誓。
这个老东西王天确实如同他说的那样,曾经也是一个阴关守门人。
“少爷!”
那个白脸小厮也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那张脸惨白如纸,隐隐的还有着一抹青色。
“呵呵!”
就在这个时候,王天却转过了头,将目光投向了我和二胖。
“这个老东西能看见我们!”二胖一惊,身上更是浮起了一层黄光,那是早就画好的符咒。
“你们全部看见了吧!”
王天张了张嘴,一种好似破锣般的沙哑声音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听得人心里有种瘆的慌的感觉。
我心里也是一紧,还没等我回答,屋里面的景色就是一变,地面的鲜血,那五颗干枯的心脏,还有房梁上的眼珠,所有的一切全部消失。
原本还在燃烧的几根儿臂粗细的白色蜡烛也消失不见,血红色的柱子重新变成了斑驳不堪,还有那几把椅子,同样是破败不堪,一切都回到了我和二胖最初进入大厅时的样子。
而就在大厅正中的那把破败椅子上,则是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老东西王天就坐在那里。
相比于上一次,王天更加苍老了,脸上的褶皱更深了,如果不是刚刚看到的一切,我实在是难以相信,他脸上的那些褶皱竟然是用刀割出来的。
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也在我的手腕上发出,那些安静了好半天的尸蚁再次动了起来,从我的身上爬了下来,汇聚成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尸蚁,爬到了王天的身前,不住的对我点着头。
王天低着头,还保持着我刚刚见到的模样,一句话也不说,身上更是散发出一种腐朽的味道。
“阴关守门人,呵呵!”
良久,王天突然动了,沙哑的声音说不出的苍凉,一滴浑浊的老泪更是从眼角滴落,掉在地上的瞬间,更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鬼泪,又是鬼泪,现在的鬼泪都这么廉价了吗?”二胖看的一呆,喃喃自语道。
所谓的鬼泪,顾名思义就是鬼的眼泪,每一滴鬼的眼泪都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因为那是一种极致的表现。
或悲伤,或愤怒,或怨恨,每一滴鬼泪都是一种无价的东西,以鬼泪为原料,无论是制造一些冥器,亦或是一些驱邪的法器,都有着事半功倍的作用。
我也没有想到,王天竟然流下了鬼泪。
“三十年为奴,五十年筹谋,我也不过是一个棋子,幸好今天,我还有幸想起当时的画面!”
王天的脸上这个时候出现了一抹异样的光华,那张脸上的褶皱也舒展开了,那些好似老人斑一样的深褐色斑点也缓缓的从他的脸上浮出。
每浮出一个斑点,必定有超过十个面目狰狞的厉鬼从其中散出,漆黑的怨气从他们的身上逸散而出,他们的脸色渐渐变得普通,变得安详,然后离去。
我没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王天的变化,同时也明白,这可能是王天的最后一刻了。
当最后一个斑点从王天的脸上浮出,最后一个怨灵卸下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