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姐。”胡生走上前,唤了余杭一声。
“胡叔。”余杭也恭敬唤了他一声,并没有因为他为自己的手下而轻视他。
胡生跟余杭简单将店里的状况跟余杭交代了一下,便被手下唤走。
余杭眉眼带笑。
这会辰时过半,距离玲珑阁开业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余杭是个挂名掌柜,什么都不懂,这会只能东看看,西瞧瞧,打量着自己的店。
越是打量,对胡生便更是满意,也更加认准了自己的眼光。
虽说时辰还未到,但一大早的,玲珑阁门前便围了不少人,这本便是条繁华街道,在这里开店,其瞩目程度不亚于国子监发榜。
余杭今日所穿虽干净利落上了一个档次,却也没有到很引人瞩目的程度,玲珑阁进出人口繁多,谁也没有认出她。
她也没有刻意去显摆,这里边的人忙进忙出的,就她一人无所事事,便认真地看起了香膏来。
这些日子她特意去找了几个调香师傅,在玲珑阁内与她一同研制新品香膏,她对香膏技术运用的娴熟度远远不及这些调香师傅,便很认真的学。
学习过程中她萌生出了一种念头,那就是,能不能将香,和药结合起来。
好比说,以香制药,让药分融入香中,可以让香代替药粉,代替药?
救人可用药,杀人亦可用药,或许,还能将香,制成一种毒,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念头刚出来,便发了疯似得疯长,余杭想压制都压制不住。
这会儿正闲着没事干,便细细想了起来。
却没注意,这一想。便是一个时辰。
玲珑阁开张时辰已到,这会门口集聚了许多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胡生笑吟吟地发了言,“今儿个。乃是我们玲珑阁开张之日,首先,胡某人先谢过各位来捧场,玲珑阁出品,必为精品。今日乃玲珑阁开张大放送,小店赠出润香露百份,先到者先得,其次,接下来七天小店每日皆会有精美礼品相送,望广大朋友们多多支持,给我们一个信任,我们给您一个惊喜。”
胡生一番话说得极其圆润,让门外站着的人不由得笑弯了眉。
余杭匿迹在人群中,眉眼带笑。
接下来便是鸣炮点礼。一连串的鞭炮响彻了天,彩带横挂整条街,许多人的目光皆被吸引。
鸣完炮,行完入门礼,便见一堆人涌门而入,玲珑阁上上下下忙的不可开交。
余杭穿梭在人群之中,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玲珑阁所在街道乃是长安城繁华之境,出入皆乃是富贵人家,这会儿印入眼帘全是绫罗绸缎,各种精致衣频样貌皆可见。
可恰恰是这位本不应出现在此的贝勒爷。今儿个偏偏出现在这。
她之前便给他送过去请柬,想着康贝勒是不会应她之邀,毕竟她是明目里抢他的生意,可没想到这喜怒不定的贝勒爷这会倒是出现在这里。
这会儿康贝勒身边正围绕着几个莺歌燕雀。与之相处得不亦乐乎。
余杭没想过去打扰,玲珑阁请不来京城里有名的人儿来助阵,康贝勒自动送上门来为她打招牌,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前眼刚从康贝勒身上移开,后眼却又瞥见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冤家路窄,这算不算自动送上门呢?
上官婉儿一袭藕粉色拖地逶迤长裙。身姿纤纤,腰间别以精致瓷白玉佩,显得纤腰盈盈一握,面颊泛红,粉嫩羞色显于面表,眼眸含笑,波光冉冉,樱唇水润光滑,淡淡一层浅粉显得娇美无比,整个人犹如初绽青莲,青涩与绝美融为一体,让人见了便移不开眼光。
只见她莲步从容走进来,目不斜视,享受着身边人投来的惊艳的目光,唇角略微扬起的弧度,径自走向康贝勒。
康贝勒眼见着上官婉儿朝他走来,面不改色,身子却轻轻与身旁女性隔开了一个距离。
那群莺歌燕雀见到上官婉儿走近,有些识相的早已侧身让开,有些不舍的则是磨磨蹭蹭一直在康贝勒身边呆着。
“上官小姐今儿个这么有闲情逸致,居然也会来逛这种小店。”
“我一个姑娘家来逛脂粉店倒是不奇怪,倒是您,自家店没去,倒是跑这儿来了,莫非,因美人?”她唇角微勾,略带讽刺,眸中看不出什么神色。
康贝勒噗笑出声,“还真是如此。”
他倒也豪情,直接便顺着上官婉儿的话下去。
语毕,只见他身周女子都羞红了脸。
余杭心中默默骂了句浪子。
康贝勒在长安城女子望嫁圈子排名第二,是长安城上万女子心中理想夫婿。
他身着一张迷人勾魂的脸,性格桀骜不羁,加之家世显赫,对女生更是呵护关爱至极,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女人都是要宠的。
试问,这样一个又帅又多金又懂得宠女人的男人,叫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如何不动心?
上官婉儿这会却黑了脸。
康莲池这是在当众人的面打她的脸。
熟不知,这些日子她已经表现得够明显,康莲池是她看上的男人,又怎能放过。
她便是收到消息,今日才会来到这里,不然,这种狭窄肮脏之地又是她会来的?
余雨蓉已经搭上襄阳王世子这条大船,她与她斗了这么多年,又怎能在男人这件事情上输给她,绝对不行。
试问当今长安城中,有哪个男子能比康莲池更加优秀,她看中的男人,又有谁能够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