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的三月,天高云淡,春光明媚。
长孙斐心情极好,采了一把路上盛开的野花,握在手中,缓步来到了一条清澈的河边。
“婳儿你来了!”他听到了脚步声之后,急忙转身回头看去,只见沈婳与白子珏一起朝着他而来。
“他怎么来了?”长孙斐不满他与沈婳的二人世界被其他的人打扰,尤其还是对婳儿有企图心的人。
白子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长孙斐的目光里面多了一丝得意,他低头看了一眼沈婳,温柔的说道:“我到那边去等你!”
“嗯!”沈婳微笑着点头,看着白子珏的眼神也不再是只有对着自己时的温柔了,叫长孙斐心中颇为不是滋味,又莫名的心慌起来。
待白子珏离开之后,长孙斐将手中的鲜花递给了沈婳,笑道:“喜欢吗?”
沈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心事重重的接过了鲜花,走到了河边,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默默的看着清澈的河水。
长孙斐心中更慌了,走到了沈婳身边,蹲下,问道:“婳儿,你怎么了?有心事么?”
“长孙斐!”沈婳突然脸色郑重严肃的看着他,开口问道,“你爱我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长孙斐奇怪的说道,“难道到了到了现在,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
“你爱我吗?”沈婳固执的问道。
长孙斐微微的一笑,将沈婳的手握住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坚定而深情的说道:“爱,我爱你!”
眼前的女人却并没有因为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而显得高兴,眸子反而蹙的更深,继续追问道:“有多爱?”
“很爱很爱,爱到我可以为你放弃自己的生命!”长孙斐说道。
“那你有爱到能够为了我放弃你的皇兄,你的责任,你的大周吗?”沈婳冷冷的问道。
“爱你与大周之间有什么冲突吗?”长孙斐愣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问道。
“哼!”沈婳冷笑了一声,“你是爱我,但是你更爱你的皇兄与大周吧!你口口声声说可以陪我逍遥江湖,但是我敢肯定,你皇兄的一封诏书,你就会马不停蹄的赶回去,我在你的心中,永远不可能是最重要的!”
顿了顿,沈婳看了一眼不远处等待着的白子珏,继续说道:“但是白子珏与你不一样,他的心中只有我,我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你为了我不仅仅可以放弃生命,而是可以放弃一切,这是你不可能做到的,他比你更爱我。女人难道不应该选择更爱自己的人吗?”
“你要选择他?”长孙斐惊诧的站了起来,惊慌道,“可是你并不爱他啊!”
“哼!”沈婳冷笑道,“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有他这样的男人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是个女人都会动心吧!”
她起身,拍了拍裙子,将手中的话塞回了还在惊讶之中的长孙斐的手中,淡淡的说道:“我今日来见你就是跟你说清楚的,我既然做出了最后的选择了,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我怕他会不高兴!”
说完,沈婳转身离开。
长孙斐惊慌的去拉她的手,几乎央求道:“不是这样的,婳儿,你听我说,我爱你,超过了一切,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你要爱我给你,你要自由我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全部都给你!我不当什么王爷了,我不当什么元帅了,我不要再管什么大周与天下,我只要你!”
“晚了,一切都晚了!”沈婳淡淡的说道,“你放手吧,让我们都保留着最后一点尊严,他还在等着我!”
长孙斐看着冷漠的沈婳,又看了一眼一脸温柔的看着沈婳的白子珏,他缓缓的松开手,看着她走入了他的怀中,顿时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母妃抛弃他离开皇宫一样,这天地间,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以前是,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
“婳儿!”
仿佛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沈婳一下子惊醒,疑惑怔怔的盯着面前一脸关切的长孙斐,脸上一片冰凉,她抹了一把,原是一脸的泪水。
长孙斐什么都没有过问,只是一把将沈婳抱在了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道:“假的,都是假的!”
沈婳的眸子还是惊恐不定,贪婪的呼吸着长孙斐身上的气味,分不清究竟方才经历是梦境还是现在的一切才是梦境。
“我怎么了?”很久之后,沈婳才将方才绝望的情绪平复下来,声音低哑的问道。
“方才我们仿佛都进入了一个幻境一般!”长孙斐说道,“出现了幻觉,看到自己心里的魔障!”
沈婳先是缓缓的看了一眼长孙斐,又将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阿忆与白子珏,问道:“你们也是吗?”
“嗯!”阿忆点头说道,“我好像回到了全村被屠杀的那个晚上,我们一家人本来在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饭,但是杀戮却在这个时候袭来,我仿佛再一次经历了那一晚的地狱,村民们一个个被杀掉,村子化作火海,我的母亲为了保护我,死在了那些畜生的刀下……”
沈婳走上前轻轻的搂在阿忆的头,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都过去了!”
白子珏将周围观察了一眼,这时候只感觉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了他的脸上,他伸手擦拭,却发现这液体居然是鲜血。他抬头看着山洞顶上,原来那些滴落的水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化作了血滴,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