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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光城的失陷,消息远远比当初广平城的当初的失陷传播的快,广平城的失陷,不过是一城失陷,而且是无关紧要的一城,知道是大明人的觊觎,付出一城的代价买个平安,阮氏朝廷也是可以接受这个结果的。
但是北光城的失陷,这个结果就让阮氏朝廷接受不了,林小红能够看得出来的失态,阮氏朝廷的那些高官们,也一样看的出来,北光一失,基本上泸水上游的几个城池,都无路可退,大明的军队,可以从从容容的一个一个的拨除这些城池的守军,最后将北光一府之地,全部变成他们的地盘。
可怜阮氏朝廷,一共才几个府的地盘,这是差不多一下子八分之一的地盘都有危险了,这下,哪怕是阮王也坐不住了。
“真腊那边的军队不能动,防守北边郑氏的军队也不能动,你们告诉朕,本王要从哪里再去找一支军队来,对方这支如虎似狼的明军!”
“大王,这些人穿着明军的服侍,也未必一定就是明军,明朝人好面子,当初咱们大越是明朝太祖许诺的不征之国,他们若是讨伐咱们,就是违背了祖训,再说了,就算他们肯这么做,他们也肯定会诏告天下的,这咱们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明帝的诏,没有使者,这突然一支军队就打过来了,这不合常理啊!”
“在我们和明国的地盘中间冒出来的人,不是我们的人,自然就是明国的人了,是不是明国的官兵,又有什么区别!”阮王咆哮着:“本王不是叫你们来商议这合理不合理的,本王是要你给找出一个办法,将这支明军消灭,赶走,招抚,怎么做都可以,只要他不在现在这个时候捣乱,等到咱们的大军灭了真腊,有的是功夫收拾他们!”
“要不,就给了他们北光府!”
“叛徒!逆贼!”一连串的斥骂之声响了起来,提出这个建议的人,立刻就缩着脖子不出声了。
“打,现在无兵可调,不打,这北光府又逐渐被他们蚕食,吾王,这都不是办法,这支军队想要什么,或者是攻伐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就贸然做出决策,似乎不大明智!”
“一直到现在,本王才听到丞相说了一句明白话,丞相,你的意思是?”
“谈呗,先派人和他们接触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是什么人在给他们撑腰,和明国朝廷有什么关系,我记得上次攻占我广平的,明国朝廷那边就说是一群国内叛乱的官兵,只是碍于已经逃出了大明国境,他们不方便出境围剿,让我们随意处理,我想,这两只兵马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或许,这根本就是一支兵马?小小的广平,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他们想要更大的地盘!”
“怎么谈,派使者去北光吗?”阮王问道:“朝廷的颜面何在?”
“这个时候,讲颜面没多大用处,明国人的那好面子的坏习惯,我们不要学,吾王刚刚也说了,等到咱们的大军腾出手来,随时都可以收拾他们,这个时候,不管谈成什么样子,对咱们都有好处的!”
“你是说,这一开始谈,他们就不会这么肆意扩张了?”
“我想,大抵不会了,要不然,没法往下谈!”丞相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自然很确定,这样的对策对本朝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不过,他还是担心阮王觉得面子上下不来:“要不然,派人让他们派使者来升龙来谈也是一样,咱们给足他们足够的礼遇,并保证他们使者的安全,我想,我朝的诚意,他们应该感觉得到!”
阮王想了想,问问殿下的群臣:“你们觉得丞相的这个建议如何?”
丞相的建议自然是极好的,阮王有动了心,傻子现在才在这个时候唱反调呢,于是,阮氏小朝廷对北光之战的调子,就算是定了下来,而操办此事的,自然是提出这个建议的丞相大人了。
阮氏朝廷虽然处处自觉不比大明差,但是,很多习惯,还是自觉不自觉的仿效着大明,就比如这上朝制度,以前的阮王那里有这么多的繁文缛节,有是招呼臣子们过来商议就是了,没事大家就各玩各的,现在阮氏朝廷,也是三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沐猴而冠,有模有样的。
今天恰好是十日一次的大朝,等到丞相回到自己的家里,已经到了下午了,从一大早就饿到现在的丞相,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丞相大人也是姓阮,算起辈分来,阮王都得叫他一声叔叔,不过大越国这亲族关系,可没大明这么待见,所以,大家也就不怎么讲究了,既然是可以做阮王的叔叔了,这年纪当然就不会太小,人老了,胃口就小,吃得慢,饿的快,每天的吃饭时间,可以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享受之一了。
可惜,就是吃过饭的时间,也不得清闲,才吃了没几口,门房就来禀报,说是外面有人求见。
丞相府的门外,每日求见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能让门房亲自来走一趟禀报的,可就不是太多了,丞相不以为然,随便问道:“是谁啊,不知道本官刚刚下朝尚在用膳么?这个时候来打搅,是什么用意啊!”
“老爷,是侄少爷带回来的客人,据说是明国的几个富商,今日特意来孝敬老爷的!”
丞相吃饭的动作,陡然停住了,今日里在朝堂上,明国这两个字,听得他都想吐了,这个时候在家里又听到这个字,他简直腻味得不得了,好好的胃口,一下子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