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罗马人统帅的埃提乌斯,后世称之为罗马护国公,对瓦伦提尼安三世皇帝具有左右一切的影响,曾统兵先后击败过匈人、法兰克人、勃艮地人和哥特人,被称为最后的罗马人。
他出身作为骑兵长官之子。早年在西哥特人和匈奴人那里作过人质,因而对当时几个主要的部落民族比较了解。在高卢连续击败西哥特人和法兰克人以后,他於430年被任命为海陆两军统兵官。后三度出任执政官(432、437、446)。
433年获贵族封号。此后几年一直在高卢作战,陆续镇压各地的叛乱和不屈服的部族。435~437年他残酷消灭勃艮地人在沃尔姆斯建立的王国。437~439年在图卢兹挫败西哥特人的进攻,440年返回意大利。451年联合西哥特人在沙隆会战中击败阿提拉和匈人。但是翌年阿提拉再次入侵意大利时,他却无所作为。454年被瓦伦提尼安谋杀。
在沙隆之战之前,接到阿提拉的战争动员令以后,从伏尔加河到多瑙河的匈人部落和蛮族藩邦尽皆响应,派兵向莱茵河畔集结。大军所到之处,高卢名城一个接一个地陷落,惨遭屠戮和焚毁。阿提拉攻陷法兰克城市梅茨以后,兵分两路,一路沿塞纳河向西进军,而阿提拉自率一路南下,兵锋直指名城奥尔良。
阿提拉大军对高卢北部的蹂躏震惊了西罗马帝国的所有蛮族,大家都意识到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对抗匈人的。埃提乌斯抓住这个同仇敌忾的良机,四处奔走,施展他高超的政治才能建立一个抗击匈人的统一战线。高卢和西班牙各地的日耳曼蛮族,甚至不列颠的凯尔特部落都派兵来援;和埃提乌斯打了二十年仗的宿敌-西哥特王特奥多里克也亲自领兵前来助战。
阿提拉得知罗马联军逼近奥尔良城以后,立刻撤围北去,同时命令在高卢各地劫掠的匈人部队向香槟平原集结。埃提乌斯率领大军尾随而来,两军终于在马恩河畔的沙隆附近那片广阔的卡塔隆尼大原野相遇,各自摆开决战的阵势。
罗马联军方面,由埃提乌斯亲率罗马军团组成左翼,西哥特军队在右翼,而中央是阿兰人和其他蛮族。埃提乌斯这样部署相当冒险,因为他把罗马联军最弱的部分放在中间,非常容易被匈人军队从中心突破,将罗马阵线拦腰斩断;从另一方面讲,中心突破的匈人部队也有被罗马从两翼包抄的危险,搞得不好会重蹈罗马人在坎尼的覆辙。埃提乌斯面对他的老朋友阿提拉,走出一步险棋。阿提拉针锋相对,亲率匈人精骑居中,把东哥特人放在左翼去面对他们的同胞,而其他各蛮族军队组成右翼。
这个时候的罗马军队和凯撒时代相比已经面目全非。罗马军团的编制到此时已经缩小为一千多人。步兵的装备也有变化,全金属表皮的盾牌取代了木制盾牌,防护性虽然增强,但重量也大增,非常不利于步兵冲锋。罗马步兵从前惯用的重型标被一种超轻型标替代,这种标虽然穿透力远逊,但射程可达五十米。罗马军队此时的战术已经变得非常保守,一般都是组成盾牌阵等敌人来攻。与罗马军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西哥特军队,以大量的重装骑兵为核心,战斗时由铁骑冲击敌阵,步兵随后掩杀,已经体现出后古典时代战争的特点。
经传,在决战前**,罗马联军中的法兰克军与一支隶属于匈人联盟的格皮德人军队意外相遇并展开一场遭遇战。战至天明,双方各自收兵,伤亡合计约1.5万余人。不过这条消息并没有得到证实。第二天拂晓,双方便仍然按照预定的作战计划开始进军。
会战终于打响,匈人联军首先发动进攻,在遮天蔽日的箭雨掩护下,匈人精骑风驰电掣一般冲向罗马联军的中央,由各蛮族的乌合之众组成的中央阵线抵挡不住,被匈人骑兵以楔形深深插了进去。这时匈人骑兵开始向左旋转,包抄西哥特军队。阿提拉对战局洞若观火,他知道罗马军团早已今不如昔,只有西哥特人尚能一战,如果能将其歼灭,就胜券在握。这时匈人联军的两翼也开始一起压上来,会战到此已经变为一场混战,而罗马联军形势危急。
阿提拉没有看错,西哥特人最终力挽狂澜,为罗马帝国赢得了这场会战的胜利。年过六十的西哥特王特奥多里克亲率铁甲骑兵反击,结果中箭落马,被紧跟其后的西哥特铁骑践踏而死。失去首领的西哥特人只出现了片刻的慌乱,在王子托里斯蒙(toriond)的指挥下迅速恢复了秩序。西哥特骑兵凌厉的反击将匈人压了回去,而慌不择路的匈人骑兵迎头撞上了左翼罗马军团的盾牌防线,纷纷倒在罗马标的攒射之下。这时匈人左翼的东哥特人也抵挡不住西哥特铁骑的冲击,率先败逃,沙隆会战到此才分出胜负。
阿提拉率领残军撤回马恩河畔的营地,用匈人的大篷车首尾相连,弓箭手密布其间,组成一道相当坚固的防线。入夜以后,战场上依然一片混乱。托里斯蒙率所部西哥特人追击时在黑暗中与他的大部队走散,结果误入匈人的营地,要不是他的随从拼死搭救,托里斯蒙几乎就去见了他的父王。埃提乌斯也和他的罗马军团失散,不得不在西哥特人的大营里过夜。直到天亮时分,罗马阵营才意识到他们居然击败了匈王阿提拉。
阿提拉此时如同一只受伤的猛虎,虽然缩在营垒里负隅顽抗,依然斗志不减。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