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汉子有些后悔自己接受秦敏招揽的决定,但是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也不是他所能够改变的了。
而在这个时候,一声软弱无力的咆哮从城墙下方传来:“邹懋,你是一个蠢货么,为何不将这样重要的事情汇报给本公子得知!若是兄长从咸阳回来,本公子必然向兄长禀明你的无能!!!”
疤脸汉子,也就是声音所说的邹懋,他循着声音看去,只看到在几个盾手的掩护下,秦焦正在城墙后面用苍白的脸庞,愤怒的看着他。
而邹懋在这个时候则是在心中冷冷笑道:“你这个蠢货,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兄长恐怕早已经在咸阳被张嘉师那个****不眨眼的摄政王给解决掉了么?若非是张嘉师授意,就算是渉间作为张嘉师麾下的心腹郡守,恐怕都不会贸然做这种如同叛逆的事情……对了,难道渉间是被秦焦的安排给刺激到,才会选择直接对我们发起攻击?”
邹懋想到了这里,不禁越发觉得这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大。
……
邹懋知道一点,那就是在秦敏接受张嘉师的诏令,与郡守苏角一起前往咸阳之后不久,秦焦就决定组织人手,侵吞一些并没有“主人”的散落村落的控制权。
在张嘉师的治理之下,一些村落的管治权直接由附近的县邑进行管理。这也是很多新兴建的村落,并没有一个明面上的强权人物进行管治的原因所在。
因为这些村落的管治权,在郡守府或者是县令县长等县官手中,一些豪强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将手伸入这些村落当中,但是愿意妥协的村落并不多,一旦这些村落向附近的县邑甚至是郡守府汇报相应的情况,等待这些豪强的将会是极其残酷的惩罚甚至是由郡兵部队直接发起攻击。
可以说,这些新兴建的村落,在一些豪强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之后,就没有什么人敢打主意了。
而秦焦也许不是不知道这么一个先例,而是刻意为之。因为若非是苏角离开,秦焦看到了渉间虽然是代理辽宁郡军政事务,但是其对辽宁郡的情况并不熟悉,只要趁着这一段时间将一些新兴建村落的权利夺取,那么就算是苏角日后回来,只要这种事情苏角不得到详细情况的话,苏角就算是想要追究秦焦甚至是秦家,都没有足够的证据。
邹懋想到了这一点,连同之前秦焦让秦家党羽分发武器铠甲,就足以说明了秦焦这样做,是故意为之。
但是秦焦虽然想到了这一个机会,但是他并没有想到的是,无论是摄政王亦或是代理郡守渉间,都早就对秦家有所防范,而秦焦的安排,正好是一种让后者动手的契机。
想到了这里的邹懋,很清楚事情既然到了这么一个地步,那么就算是他们想要挽回什么,同样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了。或者是说,对方既然召集了大军到来,并且发起了攻击,那么一切都将已成定局。
邹懋想到了这里,知道自己必然会跟秦焦以及秦家陪葬,因为若是对方并没有打算将秦家赶尽杀绝的话,同样也不会有着大军围剿的一幕。
邹懋冷冷的看着秦焦,然后凄然一笑:“罢了,既然事情到了这一个地步,有一个人,我是不会放过他的。秦焦,你这个白痴,纳命来!!!”
邹懋并不是一个很强的高手,但是秦家党羽当中,也属于他的武功是最高的。
在跳下城墙的时候,邹懋抽出了自己背着的那一把青铜大剑,在落地之后,冲向了秦焦以及他的几个奴仆。
这些人看到了邹懋向他们冲过来,一时半会并没有回过神来,直到邹懋用他的那一把青铜剑,砍飞了几个奴仆的首级之后,被邹懋用剑指着咽喉的秦焦,看到的是邹懋血红的双眸。
他正想说些什么,只听到邹懋对他说出了一句话:“秦二公子,为了让我们在地狱的道路上不会遇到什么障碍,那么还望你先行一步!”
听完了邹懋的这句话,秦焦正想说些什么,他感觉到的是,似乎有些温热的剑刃,逐渐的深入他的咽喉,颈部……
抽出剑刃的邹懋,看着缓缓倒在地上,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秦焦,邹懋露出的是一副冷冽的笑意。
而在这个时候,邹懋听到的是城墙上的亡命之徒正吃惊的叫喊着一句:“对方使用了冲车!!!”
邹懋拒不是设计这个坞堡的人员之一,但是他同样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些冲车可不是这个坞堡的大门能够抵挡的。
他转身低头看着血污逐渐扩散开去的秦焦的尸体,他深吸了一口气,倒转剑柄,将剑刃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
冲车的出现让秦家党羽手足无措,而秦焦以及邹懋两个主事者的先后死亡,让这些残存下来的党羽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而因为会操作****的人员很多都已经被乱箭射杀,所以这两辆冲车很轻松就来到了坞堡的大门前方。
坞堡的大门虽然是秦敏花费重金的,但是因为其格局以及城墙的相应限制,对于这一扇大门而言,是无法抵御冲车对他们的冲撞攻势的。
在几声沉闷的响声之后,逐渐断裂的门闩被撞门撞断。在冲车里面的秦军官兵,迅速拿出武器,按照平时的训练,抢占大门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