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其他人的古怪眼神下,张嘉师一行人来到了吕公的府上。
吕公这次设宴,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为萧何等人践行,一个就是为了答谢张嘉师的救命之恩。所以,才会有宴请张嘉师全员的举动。
虽然是说全员,但是那些寄放在客店马房当中的坐骑都得有人照看,所以张嘉师还是留下了十个人“看家”。
在吕府的门外,吕公跟吕泽以及吕释之在不时将宾客迎接到府内。这次的宴会,在规格上丝毫不亚于当年吕府宴请沛县士绅乡亲的那次酒宴。
当然,与那次酒宴有很大不同的就是,这次张嘉师是主角中的主角。这一点吕公已经可以确定了。毕竟萧何等人在吕泽的旁敲侧击下,已经透露出他们要追随张嘉师的事情。
所以,将张嘉师作为主角来款待,并无丝毫不妥。当然,他派人去了一趟泗水亭,发现刘邦还没有回来,心中同样相当不满的吕公在接到了侍从的汇报后,冷冷的说了一句:“既然刘季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们就不用管他了。娥姁,你认为如何?”
“一切但凭爹爹做主。”吕雉很是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而一旁的樊哙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了吕媭低哼一声,结果他什么都没有说,只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展下去。
最后,在布置着府内酒席的樊哙,都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刘季啊刘季,你这次真的是让人太失望了。换成我是泰山大人,都会这般作为。”
他不是不想帮刘邦美言几句,但是他虽然是粗豪,但是绝对不是笨蛋,他很清楚一旦他这么做,他自己都说不定连带着倒霉。
……
“吕公,两位吕兄,张某来叨扰了。”张嘉师走到吕家三父子面前抱了抱拳。
而吕公三人则是回了一礼,然后吕公轻抚着长须,微笑道:“张先生,你能够应约而来,才是让老朽开怀的事情。请!”
“请!”
两人在客套一下之后,并肩走进了吕府,而张嘉师后面的随从则是一个个一次走进了这个地方。
前院已经摆满了就系,并且坐着不少人。这些人看着跟吕公并肩走在一起的张嘉师,流露出很惊讶的神色。因为除了沛县县令之外,吕公只是亲自迎接过这个年轻人。
但是很多人都能够看得出,这一行三十多人都是军中悍勇之士。虽然这些人身上都没有穿着铠甲,但是约隐约现的职业者徽章以及携带的秦军制式兵器,都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所以,他们看到了一行人进入了吕府的前院大屋之后,也就继续缓缓地喝着自己的酒。
至于那条白狼,脖子上挂着的那一块白银徽章,就足以说明它是一只宠物。对于这些宠物,只要你不是刻意招惹对方,对方是不会理你的。这一点,在大秦当中可以说是一条不成文的共识。毕竟宠物无故伤人,对于职业者的处罚也是相当严重的。轻者判处刑罚,重者斩杀,这样的条文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规范。
而在进入到大屋之后,张嘉师在昨天看见的那种布置已经撤去,换成了一张张两人一组的矮小桌子。沛县县令以及县尉等等县官,萧何等等县吏已经在场。但是坐在萧何旁边的是一个显得有点局促不安的中年大汉。
张嘉师没有看见过这个人,但是从布局当中可以知道,此人应该就是夏侯婴。很显然,吕公知道了萧何他们的事情,要不然,吕公不会将座位安排成这个样子。
因为相比起县尉那边的沛县官绅土豪,这边的空座位明显就是他们这些人的位置。
……
秦朝的宴席不分什么左右为尊,但是有一点很明显的就是,越是靠近主人家的位置,身份越是显赫以及受到主人家看重。因为秦朝事情的武将文官是不分上下的,并不是后世那种重文轻武方式。
秦朝时期的宴会,主人家一方是不会跟客人坐在一起的,像是鸿门宴那种范增坐在项羽下面,事实上是一种错误。以范增的身份,他的位置应该在项羽旁边,然后斜对着下首的客人。
所以,刘邦坐在客人首席没错,但是他对面的人应该是楚军大将龙且之流而不是范增。
这种礼仪上的布局在春秋时期已经相当齐整,在秦朝统一六国之后更加是进一步完善。
所以,在吕府大屋当中的宴会布局,靠近另外一边的主人席位,主要就是吕家人。而张嘉师则是看到了吕雉抱着刘鲁元在一张空了一个位置的矮桌上坐着。
“刘邦不在?”张嘉师很是惊讶,但是他随后摇了摇头:“算了,别人的家事还是少管吧。”
其他位置上则是有吕媭等几个女人坐着,很明显,这些围绕在中间吕公位置的,就是吕泽以及吕释之等吕家人的位置。
将眼神移向他方的张嘉师并不知道,穿着一身青绿色细麻布长裙的吕雉,一双美目流转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在不时的打量着他。
而沛县县令也在打量着张嘉师一行人,多年为官的经验告诉他,张嘉师一行人大有身份。
尽管张嘉师一行人是普通人装扮,但是一个个人身上不由自主的散发出的杀气,让沛县县令很清楚这些人都是军中之人。
所以他在跟吕公闲聊几句之后,就向着张嘉师一拱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沛县县令以及沛县县尉坐在一起,而张嘉师则是坐在了两人的对面。这个位置除了他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