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卑鄙,武安君,你自己不知道功高震主,也不知道听人劝告,这是你咎由自取,与他人何干?”范雎冷冷一笑,他随后拿出一个酒袋,说出了一句话:“喝一口吧,毕竟多年朋友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最后只有你一个人会把我当成朋友!就冲着你这一点,无论你我恩怨如何,这酒当喝!”
白起的声音有点悲凉,但是他还是爽快的接过了范雎给他的酒袋,然后咕噜咕噜的猛灌几口。
“好酒,可惜了。”白起将酒袋还给范雎。
“是啊,今夜过后,再无武安君,如同数年前的九月某天,当夜过后,再无马服子一样。”范雎的话,让白起恨得想把对方杀了。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看着天空中的皎洁残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无罪!悔不听马服子之言!!!”
长剑划过白起的喉部,一道血箭喷洒在大地上,显得那么突兀……
已经失去了意识的白起并不知道,“他”有了个新家……
而范雎不知道的事情是,白起将之后的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今天没有看到我,也没有听到这个笨蛋的最后一句话。嗯,就跟大王报告一下,说这个笨蛋……咳咳,罪人白起说出了两句话。“
“丞相的意思是?”使者的冷汗直冒,因为范雎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职业者。
“第一句就说:‘我对上天有什么罪过,竟落得如此下场?’,第二句就说:‘我本来就该死。长平之战,赵军降卒几十万人,我用欺骗的手段把他们全部活埋了,这就足够死罪了!’,要是在日后被本相发现了你言不符实……小心你的小命!”范雎负手而立,在几个职业者的保护下,缓缓地转身离去。
……
听到了这个史上又一大八卦的张嘉师,再次陷入呆傻状态中。
在他回过神之后,才说出一句话:“上将军,你恨范雎不?”
“恨,但是我也感激他,要不是因为他,恐怕我的妻儿都……”白起的声音流露出一丝激动,因为正如白起没有说完的话一样,要是使者如实禀报,那么,白起的妻儿,可以说不可能得到善终。
“好了,几十年来,终于能够遇到一个能够交流的人,作为报酬,在你遇到了不可匹敌的强敌,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白起的声音说完,张嘉师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回复正常。
而他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鹿卢剑,那种凛冽的杀伐之气,已经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