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泽又在耍宝了。
既然赵德言让他闭嘴,他干脆连说话也闭着嘴了。
“赵大人,某只是让你不要避重就轻妄言其它事情,并非是不让你说话。”赵德言见赵云泽如此,只好耐着性子软语解释了。
“哦,原来你是这么个意思呀!”赵云泽说话了。“早说呀,某感了风寒,鼻子不透气,可憋死我了!”
说完,他还故作憋得慌似的呼呼喘了几口粗气。“赵使节想让某说什么呀?要不,我给你唱个小曲?”
赵德言又想让赵云泽闭嘴了。可有了前车之鉴,他也只好继续耐下性子,说道:“某是问你,突利小可汗进攻阴山大营之事,可是你挑唆的?”
赵云泽一愣,随即问赵德言:“赵使节,你可有妻妾?”
“你问这个作甚?”赵德言不解道。
“回答我!”赵云泽忽然一声大吼。
他这一惊一乍之举,不但让赵德言吓了一跳,连李世民和朝堂中的官员,也都吓了一哆嗦。
“某自然有妻妾。”赵德言下意识的回答道。
“要是哪天某去你家中做客,难不成过段时间你的妻妾生了个长得不像你的孩子,你就要赖在某头上?”赵云泽冷着脸说道。
“你……赵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词!”赵德言对赵云泽提出警告了。
“呵呵,该注意言词是你赵使节吧。”赵云泽冷冷一笑道,“我只不过到突利的牙庭去了一趟,你就要把突利攻击阴山大营的事情算在我的头上,这是何道理?”
“可正是因为你赵大人去了突利小可汗的牙庭一趟,突利才大兴兵马,进攻阴山大营的。此事若与你无关系,某却是不信的。”赵德言又道。
“我看了你老婆一眼,你老婆就能怀孕?”赵云泽又拿赵德言的老婆说事儿了。这个比方……好吧,很好很强大,至少,堂中有那么几个大唐官员是如此认为的,比如程咬金和尉迟恭。
赵德言又被赵云泽噎的说不出话了。无耻!太无耻了!赵德言只有在心中大骂赵云泽。
赵云泽又道:“当时随我一起去突利牙庭的,还有颉利可汗帐下的执失思力,就算我有心挑唆突利,难道执失思力会尽着我这么做?再说了,突利就那么傻,我一说他就听?他是我孙子呀?”
一句“孙子”,又戳到赵德言的痛处了。他一张嘴,就想说话。可赵云泽却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突利进攻阴山大营,是你们突厥的家事,某身为唐臣,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掺合到里面?你赵使节难道忘了,某一见阴山大营发生战事,立刻不顾面子,灰溜溜的逃跑了。就连回途,都没敢再走阴山,而是从辽东绕回长安的。唉,突厥太危险,生人勿进啊!”
“哼,你那哪是逃跑,分明是另有任务。”赵德言说道,“某正好再与你论一论薛延陀之事。薛延陀本是我突厥的部落,你们大唐为何许他自立一国?”
赵德言一说起此事,李世民立刻竖起了耳朵。这件事,若是讲道理的话,还真是大唐理亏。李世民也很想听听赵云泽如何解释此事。
“赵使节,某听说去年夏天,颉利可汗跟薛延陀打了一场仗?”赵云泽问道。
“是又如何?此乃我突厥家事,赵大人方才不是也说了嘛,你身为唐臣,是不会搅合我们突厥的家事的。那又为何去了薛延陀部?”
“噢,您也承认是家事了。这么说,突利进攻阴山大营的事情,某也不需再解释了。”赵云泽又绕回去了。
“我现在是在说薛延陀!”赵德言大声吼道。
“对呀,我也是在说薛延陀啊!”赵云泽一脸委屈道,“突利打颉利,是你们突厥的家事,颉利打薛延陀,也是你们突厥的家事。都是家事,我才不去掺合,也不该掺合。难道不是这样吗?”
赵德言被绕糊涂了。他很想像范厨师一样说一声:等等,好好理一下,理一下。
可赵云泽却不给他机会理,好不容易把你绕糊涂了,岂能再让你清醒过来?“颉利打薛延陀,原本是你们突厥的家事。可是打完之后,这就不是你们的家事了。”赵云泽说道。
“为何?”赵德言也顾不上“理一下”了,连忙问道。
“这就像当爹娘的打孩子一样。生气了,拉过来打一顿。可事后,对这熊孩子,当爹娘的该管还得管。可你们颉利可汗呢,薛延陀打完了,就不管不问了。去年冬天,薛延陀那地方大雪纷飞啊,别说牲畜冻死了很多,连人口也冻死了不少呀,也没见颉利可汗赈济薛延陀啊。”赵云泽说道。
赵德言心道:我们颉利可汗傻呀?薛延陀都跟颉利翻脸了,颉利还去赈济他们?
赵云泽又道:“这就等于说,你们颉利可汗这当爹的,把薛延陀这个孩子扫地出门了,不认这个孩子了。我们大唐,乃突厥的邻居,看薛延陀这个孩子可怜,便想帮这个孩子一把,扶持薛延陀自己创业。这难道也有错!换做是你赵使节,看到邻居的孩子被父母赶出家门,在外面挨饿受冻,难道你就硬的下心肠,对那孩子也不管不问,任凭他冻死饿死?”
高呀!以国喻人,这个比方打的好!很多官员都对赵云泽暗赞起来。
可话说回来,有些时候,可以把国家比作一个小家庭或者是一个人,可也有些时候,却不能这么比。赵云泽打的这个比方,就纯属牵强附会了。可你还真不能说他错了。要是说他错了,那赵云泽肯定就会反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