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泽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只在床上躺了四五天,便能下床活动了。又过了三四天,他便又活蹦乱跳的了。
今天是正月十三,再过两天,就是元宵节了。长安城的居民,从过了初十,夜间便开始在自家门口挂花灯了。但这些花灯都是小型的,一些大型的花灯,还要等着上元节当夜才会展出。
上元节是新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也是春节过后的第一个节日。上元节的庆祝活动,几乎是与春节紧紧连着的。民间的说法,只有过完了上元节,春节才正式过完。
长安城中的很多大户人家,都会在上元节扎制一些大型的花灯。上元节的灯会,也成了一些王公贵族或者世家大族暗中较劲的花灯大赛。
赵云泽是不会去跟别人较劲的。在他看来,有那闲钱扎花灯供别人观赏,还不如多买点好吃的来的实在。
虽然不会去参与这种暗中的比赛,但赵云泽家也是要扎花灯的。不过这种活不用赵云泽操心,自有秦茉儿带着那四个丫鬟操持。
秦茉儿带着人在后院扎制花灯,赵云泽则在前院的堂屋会客。来拜访赵云泽的不是别人,乃是阎立本和方直。
正月初六那天的大朝会上,阎立本被李世民任命为武库别署署令,方直则成为了少署。李世民又另外调了两名官员入武库别署。一个接替了方直原先的署丞之位;一个则接替了许敬宗的主簿之位。而许敬宗,则被李世民调出了长安城,跑到了江南一个偏远的地方任职了。这或许,也是李世民对许敬宗暗中为赵云泽罗织罪名的一种变相处罚。
赵云泽的武库别署之位被李世民免去了,但新的职事,李世民却没有宣布。赵云泽对此也心里有底,也许,从贞观元年开始,他的职位就要见不得光了。
阎立本和方直今天来拜访赵云泽的目的,也与上元节有关。原来,李世民令武库别署在上元节到来之前,赶制大批量的礼花,以用于上元节之夜燃放。
这就是老李同志想举行焰火晚会与民同乐的意思了。焰火晚会的具体操办,也由武库别署负责,毕竟,武库别署的人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燃放焰火,比起单纯的灯会来,更容易引发火灾,还有着未知的其他危险。阎立本和方直虽然已经掌握了制造礼花焰火的技巧,可是组织这种大型的焰火晚会,他们却毫无经验。于是,他们二人便来向赵云泽取经了。
赵云泽最后给出了几点建议。一是将燃放焰火的场地定在太极宫宫墙、皇城城墙和长安城的四周城墙上面。这么做的目的,一来增加了焰火升空的高度,能让更多百姓看到,二来,城墙上方比起其他场地来,更安全一些。
赵云泽的第二点建议,便是请军队协助维持秩序,必须设置出隔离带,以防焰火伤到看热闹的百姓。第三点建议,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准备大量的沙袋、水龙,预防火灾。
阎立本和方直满意的离去。
送走阎立本和方直后,赵云泽伸了个懒腰,就想回卧房眯会儿。养伤的这段时间,他已经躺懒了骨头了。
可就在这时,今日在门房当值的秦平又来到了堂屋。刘善宝被赵云泽放了大假,要过完上元节才能回来。所以,这段时间,是秦平、秦安两兄弟轮流在门房当值。
“郎君,有一位自称霍天魁的人,求见郎君。”秦平禀报道。
霍天魁?他怎么又来了!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在赵云泽回家养伤之后,霍天魁已经来看望过赵云泽好几次了。有一次,还是与他的夫人方婷一块来的。前几次霍天魁来,都是秦安在门房当值,所以,秦平并不认识霍天魁。
“快请!”赵云泽对秦平说道。
秦平退下没一会儿,就引着霍天魁进入了堂屋。
寒暄过后,秦平又回了门房。堂屋中就只剩下赵云泽和霍天魁两人了。
“会主,你的身体好了吗?”霍天魁问赵云泽。
“已经完全好了!”赵云泽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霍天魁忙不迭的点头,“幸亏会主的身体无碍,要不然,某就该内疚一辈子了。我那婆娘,也会数落我一辈子。”
“霍兄,你前几次来,我就已经说过了,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不关你的事情。”赵云泽道,“等你有闲了,我还想向你请教武艺呢。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在霍兄面前实在拿不出手。”
“会主,你若看得起某,某定不藏私!”霍天魁拍着胸膛说道。
赵云泽又问霍天魁:“霍兄,你今日上门,恐怕不只是探望我的身体这么简单吧?”
“差点忘了正事!”霍天魁一拍脑门道,“泾州那边传回消息,昨日,有一名巫师进入了燕郡王李艺的府上。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会主既然交代要及时禀报李艺的一举一动,泾州那边便将这消息传回来了。”
“巫师!是不是个女的?”赵云泽立刻问霍天魁。
“会主真神了,居然未卜先知!”霍天魁惊道。
赵云泽神秘的一笑,也不做解释,又道:“霍兄,这可不是件小事。泾州分舵做的很好。你回去之后,立刻向泾州分舵传达我的命令,继续监视李艺,要白天黑夜一刻不停的监视。他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知于我!”
“某晓得了!”霍天魁冲赵云泽一抱拳道。
赵云泽忽然又皱起眉头,问霍天魁:“霍兄,你刚才说,泾州分舵是昨日发现有巫师进入李艺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