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赵云泽新婚的第二天,又恰逢腊月二十三小年,赵家要做的事情很多。
按说,第二日是要上坟祭祖的。可是赵云泽一直说自己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便不用祭祖了。
秦茉儿提议去给赵云泽的师父秦川散人上坟。赵云泽又说了,我和师父以前隐居的地方离长安城远着呢,咱们要是去给他上坟,那今天就不用做别的事情了。再说了,昨天入门时就已经祭拜过师父了,今天不去给他上坟,他也不会怪罪的。
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家中所有的事情,赵云泽都交给了秦茉儿打理。他自己则一头钻进书房,对着昨天阎立本和方直记录的来宾贺礼账本算了起来。
一番计算之后,赵云泽得出了所收礼钱的结果,二百二十二贯多点,很吉利……呃不,很二的数字。
昨天的来宾虽然不算多,但是有几个大头,上的礼钱不少。比如尉迟恭和杜如晦,就给了二十贯。阎立本给了十二贯,方直穷点,只给了六贯。还有李靖、长孙无忌、房玄龄、萧⒖子贝铩⑽卵宀⑽赫鳌Ⅰ宜炝嫉热耍淙蝗嗣焕矗匆捕即蚍⒓胰怂屠戳耸蕉岵坏鹊暮乩瘛?
剩下的宾客,给的贺礼就都很少了。武库别署的那班官吏,好歹还给个一贯两贯的;可是那些延康坊的街坊们,却都是几百个甚至几十个铜子。这也可以理解,平头老百姓本来日子就过得紧巴,人家能来就不错了。
赵云泽又算了一下昨日迎亲和婚宴的花费,一百六十来贯。好,还赚了六十多贯呢。
不过,要是再算上下聘和其他花费,那赵云泽的这场婚礼便亏了老本了。
唉,也不知道秦茉儿的嫁妆一共值多少钱。下聘时秦琼就已经给了价值五百多贯的回礼了。想来,昨天随嫁的嫁妆,也不会值太多钱了。关键是,那些嫁妆就算再值钱,自己也不能这就拿出去卖了呀!秦琼还给自己又送来了四张吃饭的嘴……唉,心塞啊!
“郎君,夫人问你算好帐了没。要是算好了,夫人喊婢子把账本拿给她。”明月来到书房,对赵云泽说道。
“算好算好了。”赵云泽连忙应道。
他刚要把账本交给明月,却又有些不舍了。账本一交,自己在家中的财政大权可就被剥夺了。交?还是不交呢?这是个问题呀!
唉,看在昨晚媳妇把腮帮子都累酸的份儿上,还是交吧。
“拿去!拿去!”赵云泽一把将账本交给了明月。那决绝的语气,像是怕自己会后悔似的。
“嘻嘻,看郎君今后还能不能随便花钱。”明月丢下一句幸灾乐祸的话,抱着账本走出了书房。
唉,心塞啊!婚姻果然是自由的坟墓。赵云泽双手抱着脑袋大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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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赵云泽与秦茉儿坐着刘善宝的马车出了长安城。他们是要去赵家庄。
赵守义代表赵家庄的乡亲参加了赵云泽的婚礼,还送了一大车的土特产。这让赵云泽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那些当官的同僚的贺礼钱,赵云泽只会嫌他们给的少。可是对于赵家庄的那些乡亲们,赵云泽却觉着受他们的礼有愧。
赵家庄还不足五十户人家,可昨天那一大车的东西,光小米就有三百多斤,鸡蛋也有好几百个。还有那些羊肉、鸡鸭、兔子等物。这些东西论价值,可能还及不上一个武库别署的官吏给的贺礼多。可是赵云泽也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赵家庄的乡亲们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所以,在秦茉儿忙完了家中的事情之后,赵云泽便对秦茉儿说了自己的想法。他要带上点东西去赵家庄串门,答谢赵家庄的百姓。
秦茉儿听说了赵云泽和赵家庄的渊源后,满口子的答应了此事。秦茉儿说,人家赵家庄的乡亲们可都是出了贺礼的,却只有村正一人来赴宴了。于情于理,她和赵云泽都该去赵家庄走一趟。另外,秦茉儿还说,她顺便去看看自家的地。
于是,赵云泽便让刘善宝挑选了一些办婚礼剩下的吃食之物当作礼物,装了一马车,便和秦茉儿往赵家庄而去。
赵云泽和刘善宝来到赵家庄时,恰好看见赵守义坐在庄头的一块大青石上晒太阳。赵守义的膝头,还揽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老赵正在逗弄那小男孩,一脸的怡然。
直到马车在赵守义身边停下,赵守义才诧异的抬起头来。
赵云泽赶紧钻出车厢,跳下了马车。
“赵老伯,您老这是在看孙子呢?”赵云泽笑着向赵守义打招呼。
“小郎君是你呀,这正是我的小孙子。”赵守义抱着那孩子站了起来朝赵云泽笑了笑,又疑惑的问赵云泽:“郎君今日才大婚第二天,怎会有空到此?”
“赵老,家中诸事都忙的差不多了,我便与拙荆一起来看看您老和赵家庄的乡亲们。”
“诶哟,这话说的,论起来,您是我们的东家,怎么还跑来看我们呢!”赵守义赶紧说道。
“呵呵,什么东家,我的地还得劳烦乡亲们照料呢。再说了,昨日赵某大婚,乡亲们都出了贺礼,却没有到场。不领着新媳妇来见一见大家,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这时,秦茉儿也下了马车,赵守义端详了一下秦茉儿,便笑着对赵云泽说道:“郎君好福气,您这位夫人生的比那画上的人还俊上三分呢。”
昨日赵守义虽然去了赵云泽家,可拜堂时秦茉儿还带着红盖头,又以扇遮面,所以赵守义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