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不敢有违,福了两福,兀自将头深埋,道:“奴婢谢过……谢过大人。”
她显然是不知该如何称呼鹏,是以嚅嗫了半响方才道出“大人”二字。
鹏温言道:“却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居何方?”
那少女头垂得更低,道:“回大人,奴婢名玉烟,河间府人士。”
经此一番,鹏适才因托管台澎的一腔怒火也算得宣泄了大半,他想了一想,回头看看兀自跪倒在地的鸨母,道:“且将这小姑娘之卖身契拿来。”
这分明是要给玉烟赎身,那战战兢兢的鸨母登时伶牙俐齿起来:“这位爷,这几年来我请人教这小妮子琴棋书画,着实费尽了心血……”
话音未落,方超早已眼一瞪,喝道:“哪来这许多废话。”
“是是是,”那鸨母口中应者,却还是多了一句:“爷你也可以看看这小妮子乃是个美人胚子,更兼聪明伶俐,单是这梳笼银子就二百两……”
便在此时,门外忽传骚乱之声,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何方歹人胆敢白日行凶。”
适才那被打脱两颗门牙的旗人忽然来了精神,道:“爹,那歹人便在此地。
注:梳笼指妓女首次接客伴宿,亦有梳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