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西苑。(..网首发)
时节已近早春,夜间寒峭愈烈。
然院墙边的华军警卫却不见丝毫的松懈,依地形配置的百余人尽皆精神抖擞,视线彼此交叉,几无死角。
北墙外,林影幽暗,风声穿过,恍若多人呼啸。
“唰”忽闻一阵异于寻常的异响,两名华军警卫瞬间拉上枪栓,密切地关注着林子中的动向。
服部一郎,那个随在“石明”身边的“阿哑”此时就潜藏在树林中,看着屹立如山的华军警卫,他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声八嘎调虎离山计显然在训练有素的华军这里不大好用。
服部看看手中的短枪,却又揣入了怀中,显然他虽然已决定干掉这两个华军警卫,但还是担心枪声会打草惊蛇。
服部的手自怀中抽出,枪已不见,却扣着两枚手里剑,然而向了一向,却未出手毕竟现在他与两名华军警卫相距甚远,而手里剑最佳距离乃是十米。
“还需设法贴近。”服部一郎匍匐于地上的身形不动,手指用力,两粒小石子已然弹出。
“嗖嗖”突如其来的异声虽然吸引了华军警卫的视线,然那两支黑洞洞的枪口依旧平端,略呈扇形,这片小树林的区域便皆在这两支枪的控制之下。
服部一郎又暗自爆了句粗口,他唯有忍耐,等待华军警卫松懈的时候。
冰冷的地面是如此使人不舒服,便是强如黑龙会第一忍者的服部一郎也几乎有些经受不住,他牙关几乎要开始打战,忙探手入怀,取出一粒核桃大小的“兵粮丸”纳入口中他倒非体力不支,而是怕牙关叩击之声惊动华军警卫。
是继续等待下去,还是设法逼近偷袭?
就在服部举棋不定之时,却不料时机天降,一名巡逻至此的华军警卫军官帮了服部一郎的大忙。
他先是低声吩咐了那两名警卫几句,随即便见那两名警卫向后门行去,而那军官显然不及那两名警卫尽责,待警卫离去后便转入一个角落,就此蹲下,仿佛是在出恭。
黑龙会的第一杀手当然不会放过这一天赐良机,他霍然起身,步履极快,瞬间已至墙边,挥手掷出绳钩,试了一试,便攀上了高墙,随即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西苑地形,服部一郎早已烂熟于心,他自墙头跃下,简单核对下方位,便即悄然向西摸去。
东华厅内,鹏仍在灯下翻阅文书,身畔仅王继宗一人,似乎浑然未觉危险迫近。
“先前曾有电令,旅顺港全部炮台皆由海军陆战队接管,明日电令王士珍并邓永华,自陆军中选拨一批炮手充实各炮台防务。”
“再行催促邝孙谋,加快物资运力。”
“王春城训练的那些俄罗斯女人可挑选出一批伶俐的进行医务护理速成培训,尽快调拨至东北。”
言罢,看王继宗嘴角边居然闪过一丝笑意,鹏不由得笑骂道:“莫不是动了心?待战事结束,本国师许你选一个心仪的俄罗斯女人做侍妾。”
王继宗忙道:“属下岂敢有如此想法,只是由医务护理想到……”说到这里忽然一窘。
鹏恍然笑道:“听闻你对保定女子学堂的彩云情有独钟,看来传言非虚。”
王继生登时面红耳赤,他万未料到日理万机的国师居然心细如发,连这等小事亦能听闻,然因彩云始终对其若即若离,是以此刻又不便直认,一时间好不尴尬。
鹏又是一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无甚不好意思。”
王继生忙摆摆手,道:“不敢隐瞒国师,实是彩云未曾表明其意,是以属下……”
鹏笑道:“这却好办,玉烟与彩云素来情同姐妹,便让玉烟为你试问下彩云之意。”
闻听此言,王继生脸上血色更浓,他忙道:“属下这区区小事,焉敢有劳玉夫人……”
便在此时,忽见门帘一掀,便见一双纤纤玉手捧一托盘,盘中一海碗两小碟,正是玉烟。
那两个小碟皆为宫点,海碗上却有一碗盖,待到置于案头,方闻玉烟那清丽之音:“此为云姐为国师爷置办的宵夜,还请国师爷趁热进罢。”
鹏便说了一声“说曹操曹操到”,边揭开碗盖,便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随即见雾气升腾,乃是一碗京丝鸡蛋汤面。
王继宗看时,却见京丝若玉线,在汤汁中隐现,一皓月般荷包蛋置于海碗正中,周边还有几片葱白。三种白色彼此互补,却又争奇斗艳,端得是一碗色香味俱全之佳肴。
鹏轻轻一指宫点,道:“继宗可食一盘,本国师用不了这许多。”
王继宗刚想开口推辞,却见玉烟闪到鹏的身后,伸出葱白一般的柔荑,用力地在鹏肩头揉捏,口中还埋怨道:“爷如此勤政,务必要每个时辰在外走走,否则筋骨僵直,难免气血不畅……”
鹏有意皱皱眉,道:“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这妮子习学医务,年纪轻轻便整日唠叨,若上了年纪岂不是便终日喋喋不休。”
国师与夫人之间王继宗自是插不上口,只好一旁干笑,幸好此时又闻鹏道:“却不知彩云对继宗意下如何?”
玉烟手上不停,格格一笑,道:“却不知继宗如何想法。”
王继宗擦一把汗,道:“彩云姑娘始终若即若离,实无法把握芳心,还请玉夫人指点迷津。”
玉烟笑道:“继宗也是大比武出彩者,论武场上亦是威风八面,如此文武双全的汉子,竟不知女人之心。”
见王继宗更是窘迫,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