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穿越重生>甲午轮回>第184章 高谈阔论 锦里藏针

英国,普斯茅茨港。【..】

中国特使许景澄正襟端坐,尽管他未有意作势,然十足的底气加之浸染数十年的浩然之气还是使得他颇有渊停岳恃之范。

俄国特使却是外交大臣拉姆斯道夫,尽自他比许景澄高出了一个头,亦有意摆出一番高昂之态,然微微下垂的眼脸还是透出了一丝萎靡。

“中俄皆为当世之大国,边境线绵延数千里,今虽一时失和相争,然还应异中求同,共维世界大局。”

听着拉姆斯道夫的开场白,许景澄轻轻揭开茶盖,小心地吹去一片浮叶,微微地啜了一口茶水,只作洗耳恭聆状,却不发一言。

拉姆斯道夫亦知自己这番开场白无甚实质,然见许景澄一副悠哉模样,却也不禁火气上涨,道:“此番相争,皆因贵方不宣而战,率先动武,不免有违国际公约。”

居然意欲在道义上压过中国,一时间,几十双眼睛都盯在许景澄身上。

许景澄却仍是一副不急不慌的模样,他放下茶杯,悠然道:“阁下所提之事,北京新闻发布会上早已回应,特使大人莫不是要在下再作一篇文章,以详解析之么?”

拉姆斯道夫登时一滞,此时俄国国内,风起云涌,欧洲之属国也岌岌可危,财政更是濒临崩溃,只望尽早结束战争,是以和谈无论如何也拖不得。而许景澄显是早已看穿此节,是以始终不慌不忙,竟借着拉姆斯道夫之言,欲把话题扯到别处,这实在令俄国人大是惶恐。

“此节便先行略过……”哪料拉姆斯道夫刚欲在言辞上稍作让步,许景澄却立时迫了过来:“既然论及战争之源,便当理清因由,不妨双方各抒己见,以待世人评论。”

拉姆斯道夫这才明白许景澄看似绵软,实则内藏针刺,但有一言之漏,便会被其捉住关节,只好道:“先生任驻俄公使之时,在下仅见阁下谦恭有礼,不意今日言辞犀利如此,不免有违贵国礼仪之邦称呼。”

哪料听闻此言,许景澄却点了点头,道:“阁下所言甚是,既论及礼之一道,在下只好先让一步,便依阁下之意,先行略过此节。”

让步来得如此之快,拉姆斯道夫不由得一怔,哪料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许景澄下一言又令其难以暇接:“阁下既然素知中国礼仪之道,便应明了礼尚往来之理,既是我国已然让步以示诚意,那接下来便应由阁下表示贵国之诚。”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拉姆斯道夫不由得心中暗骂了一句“这也算中国之诚意?”然毕竟俄国已然在跟时间赛跑,也只好顺着许景澄之意道:“敝国将严格按照《交收东三省条约》之约定,按期撤出东三省,至于新七条可暂且搁置。”

此言一出,饶是许景澄涵养再好也忍不住心中大骂须知东北全境早已尽被华军所复,然拉姆斯道夫居然还提撤军一节,分明已不仅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更见其蛮横无耻。

许景澄心中所思,然面上一如寻常,道:“素闻贵国多苦寒之地,是以人皆耐寒,今日见之,不禁钦佩。”

拉姆斯道夫一怔,一时间,他实在未听出许景澄话中之意,便道:“我俄罗斯人民确实素有耐力,便如贵国之人多勤劳一般。”

许景澄微微一笑,又道:“我东北有物名貂,为耐寒之故,皮毛甚厚,想必贵国之人其耐寒本领亦与此有关。”

拉姆斯道夫又是一怔,然还是道:“貂皮确为耐寒之物,我俄罗斯比贵国更为寒冷,是以貂皮丰厚更胜贵国之产,若阁下有意,在下倒可以私人身份送特使大人一件。”

许景澄摇摇头,道:“不劳特使大人费力,只是貂皮尽自可于身上御寒,然面部却无从相护,想必特使大人之面颊要比之寻常人更为丰厚。”

拉姆斯道夫这才听出来,原来许景澄拐弯抹角是在暗讽自己脸皮厚!正自喘着粗气盘算着如何反唇相讥,却闻许景澄又开了腔:“方才特使大人言道俄罗斯比之我国更为寒冷,此节余却不敢苟同,须知西伯利亚原为我方之地,却不知贵国另有他方可与西伯利亚相比。”

拉姆斯道夫一口气几乎生生咽下,许景澄不经意间已是表明态度,便是欲令俄方割取西伯利亚之地!

拉姆斯道夫怒极反笑,道:“阁下所言未免贻笑大方,举世皆知,西伯利亚乃俄国之领土,此节便是贵国之圣祖康熙亦行确认,且贵我两方之边界,先后有《布连斯奇条约》、《恰克图条约》、《中俄北京条约》及《中俄瑷珲条约》界定,莫非阁下不知么?”

拉姆斯道夫抬出了圣祖康熙!自雍正朝以后,历代大清统治者,皆以康熙为高山仰止,寻常官员更不必说,闻康熙庙号亦须静立,是以拉姆斯道夫只道此杀手锏一出,许景澄必定难以应对。

哪料许景澄自被鹏所救,更兼这些时日在鹏麾下耳濡目染,早已见这些看淡,便仍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道:“中国有句古话,此一时彼一时。圣祖爷时,怜俄人居无定所,特中国版图划出地界以供俄人居住,然现今华人渐众,自是应收回祖业,还请特使大人据此上奏贵国之沙皇。”

拉姆斯道夫几乎便欲拍案而起,然此一时彼一时之言却还是将其警醒毕竟,此言亦透着威胁之意,自鸦片战争起,中国沦为任人宰割之羔羊,然现今,睡狮终醒,华军之武装已是一支战无不胜之力量,自己实在无甚底气可与许景澄争竞。

心念及此,拉姆斯道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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