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城郊。【..】
日军的溃败并未在联军中掀起多大的波澜天生的民族自卑感使得福岛安正竭尽全力地掩饰了日军惨状,遇有问询,皆以“小挫”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是以其余联军各部并未停下进军的脚步。
此番遭受厄运的轮到了不可一世的英军。
“是英国军装。”视野中,是数百名黄皮肤黑头发的军人是的,华军的前敌指挥官刘锡瑜并未看错,这支英国军队皆为中国人构建,这便是英国人自山东威海招募的“华勇营”!
“人数约六百人,多为二十二至三十五岁之间的大清绿营退伍兵,武备为英军最新式来复枪,六百码射击一流。”
刘锡瑜再度咀嚼了一遍华军情报部门的收获,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中华最为古老的兵法智慧依旧闪耀。
“让这支‘汉奸’部队付出足够的代价!”便是素有“老好人”之称的刘锡瑜也撂下了一句狠话,他放下了望远镜,下达了炮兵射击的命令。
猛烈的炮火迅速覆盖了华勇营的行伍,中国人的坚忍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短暂的慌乱中,华勇营居然组织起了反击,伏地射击做得有板有眼,的确显得训练有素。
然华勇营战力尽管不弱,但那也仅仅是一支近代化手段训练出来的军队,遇上了经历过准现代化训练的华军,各方面均处劣势的华勇营伤亡愈重,终于开始了溃退。
华勇营身后的英军多是自印度调来的雇佣兵,战斗力尚不如华勇营,在华军的猛烈冲击下也开始阵脚大乱,望着一干欲行追击的部下,刘锡瑜淡淡地道:“打扫战场。”
“暂与联军保持均势。”这是鹏的命令!
不单是华军前部,便是传达此命令的冯国璋也颇有些想不通:“这万余名乌合之众,最多仅需华军两个主力团,便可尽数击溃之,进而挺进天津城郊。国师爷缘何……”
北京城,奕府邸。
最新捷报迅即送达,与大清刀笔吏的报捷折子不同,华军之报多系照片,战报仅寥寥几语,歼敌及缴获之数,华军伤亡损耗,通篇无一掩饰之言。
奕的一颗心终于落定:“天降国师爷,实乃中华之幸,有此一役,京师可谓固若金汤。”
许景澄看看折子,虽也颇多赞许,然眉宇间似有一丝忧色,鹏道:“许公有话不妨直言。”
许景澄道:“华军虽一时得胜,然只恐联军再肆增兵……”
鹏道:“便是增兵亦无妨,似此乌合之众,仅需华军两个师,便可克复天津城,然据闻俄军已然进军东北,此举却不可不防。”
许景澄这才明白,鹏实则并未将清廷畏之如虎的联军放在眼里,他想了一想,又道:“然则国师爷欲与联军保持均势,却是为不给俄军南下之口实?”
鹏笑道:“此仅为其一,其二者,本国师麾下这许多预备役官兵皆未经阵仗,用联军以练手却是再好不过,三则却是因清廷攻打驻外使馆,确系大违国际惯例,还须设法平复之,许公久为驻外公使,熟知各国事务,本国师欲请阁下赴东交民巷一行,告知各国公使,本国师已掌控全局,将确保使馆安全,且看各国做何反应。”
许景澄首次东郊民巷之行颇不如意。
因通讯中断,各国公使尚不知晓外界之事,然四百士兵守卫使馆区,连连挫败万余清军进攻使得各公使底气颇足,言谈间丝毫不以许景澄为意,更有甚者,德国因公使克林德身亡,居然对许景澄百般责难,克林德遗孀更是提出欲让慈禧太后偿命之要求。
“不识好歹。”听完许景澄汇报,鹏冷笑了一声,道:“那个克林德整日里将瓜分中国挂在嘴边,更是号称要占据整个山东华北,这次又先行下手擅自捕拿义和团众,其身死实乃咎由自取。”
许景澄小心提醒道:“克林德虽有取死之道,然其毕竟乃公使身份,受国际法保护,即便我国古法,也有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一说,因此道义上总归是我方差了一筹。”
鹏道:“这个不劳先生提醒,攻打外国使馆,实乃疯狂之举,反而给列强以进兵口实,然现下本国师已然确保使馆安全,若是联军再行进军则师出无名。”
许景澄忧道:“联军之举已成箭在弦上,只怕会以剿灭义和团之名义继续进军。”
鹏斩钉截铁地道:“义和团乃我国之内政,徒以剿灭义和团之名一味进军,那便是赤裸裸地侵略行径,须知中国浩瀚的大地乃一切侵略者的坟墓!”
廊坊车站,联军前敌指挥部。
英国海军中将西摩尔多少有些不安他虽然是名义上的联军总指挥,但他深知那是因为他的中将军衔以及那号称日不落帝国的英国国籍。
作为一名海军中将,西摩尔无疑算得上称职,然自攻取大沽炮台后,联军与清兵之战便成为了陆战,指挥这么一支貌似强大实则各怀心思的联军,对付那些战争思维还停留在古代的清军来说当然是绰绰有余,但眼前之敌却是一支军事素养远胜过联军的中国华军!西摩尔颇感力不从心。
“是否继续进攻,还是固守待援,抑或是撤回天津?”西摩尔率先抛出这个问题。
“当然是继续进攻。”法国少将弗雷明显对西摩尔提出的这个问题嗤之以鼻。在他看来,清军一路望风而逃,几百名法军就足以驱逐上万的清军及义和团,尽管日军与英军先后受挫,那也不过是这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