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固然有怒,但宇文傲在听到自己手下说隐倾心咳血的那一刻,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胸口如被人揪紧般透不过气,暗卫还没禀告完毕,他就倏地夺门而去。
下人说,隐倾心不要任何人搀扶,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朝着王府偏僻的紫藤苑去了,而宇文傲,更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逮住了那个正准备推门而入院的无力身影。
“隐倾心!”
一声浑厚的咆哮,透着深深的担忧,更多的是愤怒。
当隐倾心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只感觉双脚腾空,恍若蓦地被人横抱起,瞬间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但紧接着,抱起她的人对着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怒吼。
“该死的!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摸样!”
嘴角鲜红依旧不断滴落,下巴被鲜血所染,手心、脸颊尽是血污,月夜下,隐倾心的脸色近乎透明的苍白。
“宇文傲?你怎么来了?”
没有力气挣扎,隐倾心不知道宇文傲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不知为何,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感觉真好……
感觉到隐倾心就连说话都已经有气无力,宇文傲拥着她的手臂不安的收紧了些。
而院子里,可能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翡翠蓦地打开了门,下一秒却倒吸了一口冷气。
“主子……主子你这是……”
“我没事,死不了……”
朝着翡翠罢了罢手,隐倾心无力的莞尔一笑,转而就想让宇文傲放自己下来,证明自己没事。
“可是主子……你咳了那么多血……”
不敢置信的捂住嘴,翡翠的声音有些颤抖,似是被隐倾心这副模样给吓到了。
“我真没事,宇文傲你放我下来可不可以?我还有事要做……”推了推宇文傲的胸膛,隐倾心知道现在的自己拗不过这双眼冒火透着怒意的大男人,所以眸光闪烁,软了语气,似带着恳求一般。
“不行,不准乱动!”一声低叱,“翡翠,今晚你主子住本王那。”
说着,宇文傲转身即走,似是一刻都不想停留,他必须快速回到凌轩阁召太医,隐倾心这副摸样却一口一个自己没事,都吐血了她还敢说没事?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给他溜出王府竟能把自己搞成这副摸样!她本事真“大”!
“咳咳……行行……我跟你回凌轩阁,但也得等我处理了这两个鬼魂啊。”
实在拿宇文傲没辙,隐倾心只好让被她牵制住的两个战巫鬼魂显形,而耗损巫灵,让她又开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顿时,血从指缝渗出,滴落到了衣袍上。
不行,她这次算是栽了,元气大伤啊!
当宇文傲瞅见那两个用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怀中人的鬼魂时,眉间一蹙,可他更在意的是怀中人剧烈的咳嗽和溢满手心的鲜血。
他只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隐倾心清楚,自己没有多余的巫灵可以施巫术将战巫的灵魂锁入人偶的身体中了,这必须等她恢复之后才能施行,所以迫于无奈,她只得让翡翠拿来个大瓮,将魂魄封在里面,等她好了,再处理。
“翡翠,替我看好这两个小破鬼啊……不要害怕,它们伤不了你的,我与你同在啊……咳咳咳……”
“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不还没死呢吗?”三生降头
“你给本王闭嘴!”
“……”
凌轩阁。
小心翼翼的将隐倾心放上床,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看的宇文傲一阵心慌。
无暇顾及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会这么害怕看到隐倾心如此虚弱的模样,宇文傲转身即走。
“宇文傲你去哪?”
一把拽住他的衣袖,轻触指尖。
眉宇间一抹愁绪瞬闪而逝,恢复冰冷,他侧眸道:“命人宣太医。”
一听宇文傲是想去找那群破庸医,隐倾心忙摇摇手,“哎呦……没事啦……我没事的……才不需要那群破庸医呢。”
虚弱的笑了笑,隐倾心似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内伤。
“你还敢说没事?”
倏然回身,灰眸冷瞪隐倾心,宇文傲语气冷硬。
“真的没事,而且……就算你把他们找来了,怕是也没用。”
轻咳一声,隐倾心依旧在笑。
“为什么那么说?”
找来了太医,起码能知道隐倾心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咳血,她说没有用是什么意思?
眉头皱的都快打起了结,倏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宇文傲心头。
难道……她身上还有什么伤是他没有发现的?又或者说,她生病了?病入膏肓?没得治了?
不知为何,想起隐倾心以前遭受过的虐待,宇文傲不由自主的就联想到了这些……
那一刻,一抹浓重的担忧开始露于言表,蓦地在床边坐下,一双满含担心的灰眸紧逼,“隐倾心,你告诉本王,你到底怎么了!”
“唔……”犹豫了片刻,隐倾心眨巴着双眸不知该说不该说,难不成她要老实交代,告诉宇文傲自己偷溜出去还找人打了一架?结果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算了!还是先转移话题好了,旋即隐倾心接着又道,“这个……宇文傲啊,你看我浑身脏兮兮的,还湿哒哒的……都弄脏你的床铺被褥了,要不我还是回我的小荒院?”
“隐倾心,你少给本王扯话题!说!你到底怎么了!”
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宇文傲倏地紧握住隐倾心冰凉入骨的小手,语中透着一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