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话音刚落,换隐倾心惊讶了。
好个会察言观色的丫头!还挺贴心?
有点意思!这丫头对她胃口!
“你想替本王妃罚这贱婢?”
站得笔直,微微颔首,翡翠肯定道:“自然不需王妃亲自动手!”
“那好,这丫头就让你来收拾!”说着,隐倾心一把拎起春玲推给了翡翠。
哭嚷着好不狼狈的春玲眼见着被推向翡翠,本以为翡翠会接住她,却不想她一个闪身,退至一边,春玲立马摔了个狗吃屎。
“王妃娘娘,在责罚之前,奴婢还请王妃娘娘告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要责罚这丫鬟。”
翡翠低垂着头,礼数到位,话语更是恭敬。
“那本宫又为何要告诉你原由呢?”如画般的黛眉微微一挑,似觉有趣,隐倾心转而双手抱臂倚在墙上,悠然的凝望翡翠。
“王妃是奴婢的主子,主子要打要罚自然奴婢要遵从,但如若不问清原由事情却传了出去,届时府中下人定会议论王妃,奴婢不想有任何不相干的人侮辱诋毁王妃,自然必须要找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狠狠的责罚此丫鬟。”
这样黑的都能说成是白的,白的也能抹成黑,主仆一条心不是?
隐倾心听着翡翠的回答,心底惊讶之余,眼底多了一抹赞赏。
不知道宇文傲从哪里弄来个如此入人心的丫鬟,连她不在乎没想过的事儿,都替她想到了。
“行!既然你想知道,本宫就告诉你。”
而后,隐倾心言简意赅的将春玲所犯的所有大忌通通细数了过来,最后听得翡翠都道了一句:
“如此目中无人的贱婢,留着也是多事,王妃不如让奴婢乱棍打死再扔出屋子,免得看了心烦!”
“没必要。”隐倾心淡淡一笑,“这丫头嚷着要去找她的柔夫人替她做主,本宫怎能不给她机会?”
“恕翡翠有失,匆忙入府还未弄清府中一切,翡翠不知柔夫人是谁。”
“本宫也不知。”话落,隐倾心先翡翠一步,拖起地上有气无力的春玲就往屋外走。
“王妃,让奴婢来!”
说着,翡翠一把扯过春玲,下一秒,眼睛未眨一下便将人扔出了里屋。
讶异的瞅着翡翠,隐倾心越发觉得这厮有趣,这丫头力气比她还大?
处理完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春玲,隐倾心开始重新打量站在面前的姑娘,翡翠。
一想到这厮是宇文傲命人招进府负责照顾她的,她就有种不相信的感觉。
那冰山脸不可能如此好心!
但……仔细审视眼前的丫鬟,穿着朴素干净,举止落落大方得体,目光清澈干净,给人一种坦诚的感觉不说,还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安心,隐倾心看得出,这个叫翡翠的丫鬟,和这王府里的普通丫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再次让她无法相信这丫头是宇文傲为她安排的,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就这么把她扔出去,翡翠你不怕这后果是你无法承担的?”
前脚在宇文傲那一顿乱吼,后脚让春玲自食恶果,这一顿折腾,倏然间让隐倾心觉得浑身乏力,轻坐在椅,趴在破木桌,目光闪烁,随即,她望着翡翠就问。
“王妃娘娘,您才是翡翠的主子,主子是天,奴婢不怕。”
微微颔首,翡翠眼观鼻鼻观心,如实道。
“翡翠呀,你瞅瞅本宫住的这地方,你真不知道本宫是谁?”
看着翡翠一脸忠心为主的模样,隐倾心不免觉得好笑,她这废物的名头,应该是响当当的,而这丫头好似全然不知一般,但她那模样看似不像是装的。
“回王妃,奴婢知道您是战神傲王的正妃。”
“我是宇文傲不要的废物弃妃。”敲着桌面,隐倾心莞尔纠正道,老是“本宫,本宫”的自称,她有点不习惯。
“那也是傲王重金聘请奴婢进府需要照顾的主子。”
“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睨了眼对着墙在那神神叨叨的疯女人雅妃,隐倾心喃喃道。
而后,破屋中一阵沉默。
损坏的窗外时不时吹进寒凉的冷风,片刻后,突觉气氛奇怪的翡翠抬眸偷觑了眼坐在桌子边上的王妃,睨了眼窗,再看看那穿着单薄的人儿,惊觉什么的翡翠蓦地从地上站起。
“王妃,这屋子寒气大,你不冷吗?”
“唔……”呢喃了一声,隐倾心挤挤身子,慵懒的睁开一只眸,“不冷,这点冷我才不怕……”
走近隐倾心的翡翠,低头看着她身上单薄的白衫,有些破旧,仔细看,衣裳里竟还能看到受伤才用的纱布。
纱布?
心中一愣,下一秒,翡翠猛地想起了什么。
牙叔大管家可是和她说过的,这王妃受过重伤。
当翡翠再叫隐倾心的时候,她已经状似睡着了……
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自家王妃抬上那不能称作“床”的榻上,翡翠小心的解开隐倾心的衣衫,才发现了那似是久久未换的纱布,还有那早就干涸了的血渍。有伤在身,穿着单薄,天气寒凉,又如此纤瘦,此刻榻上之人,让翡翠觉得与刚进屋那会儿见到的王妃完全不同。
瞧她那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她不会是早就忘了自己有伤?佯装逞强?
既被重金请进府,那她的主子就是她的责任,翡翠断然不会让自己的新主子如此,尽管她心中的疑惑太多太多……
她的新主子有些发烧,恐怕她主子自己都浑然未觉。
仔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