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先去歇着了,有事明天再说。”欧阳诚对兰陵公主说着,又转过头来,冲苏景云抱了抱拳,“三爷,多谢护送,明早再见。”
苏景云拱手还礼:“欧阳公子慢走。”
他说话时,依旧垂着眼帘,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欧阳诚揽住何田田的肩膀,用劲捏了捏:“咱们的房间在哪儿?”
何田田满头雾水,只能配合:“我带你去。”
欧阳诚就这样揽着她的肩膀,一路走进了船舱。
何田田完全摸不着头脑,小声地叫:“欧阳诚?”
欧阳诚回身关好舱门,拍了拍她的脑袋:“曲歌不知找了什么门路,瞒着皇后,去见了皇上,把你和我,吹得是天花乱坠,皇上深以为痊愈有望,特意派出御前太监钱忠贤,监督我制药,并负责到时把我们带进宫,给他治病。钱忠贤调查过我们,知道我们成了亲,所以这几天,你就老实当几天欧阳夫人罢。到时我们以夫妻的身份进宫,也会方便点。”
“哦,好吧。”何田田说着,踹了他一脚,“你给我睡地上去。”
“我就知道,我是这待遇!”欧阳诚忿忿地说着,自己去柜子里翻出一床被褥,铺到了地上。
何田田和衣钻进被窝里,问道:“你知道曲歌是谁啦?”
“废话!我都被你们拉上贼船了,能不知道他是谁吗!”欧阳诚躺在硬梆梆的地上,犹自生气。
“别气啦!”何田田扔了颗酸梅子给他,“我家翠花呢?”
欧阳诚接住梅子,咬了一口,酸倒了半边牙,呲牙咧齿地回答她:“钱忠贤有点晕船,伺候他去了,也是个监督的意思,免得他到处乱窜。刚才甲板上有他跟前的小太监,所以得演演戏。”他说着说着,又幸灾乐祸起来:“你刚才有没有瞅见曲歌的脸?他看见我和你演夫妻,肯定气到内伤了!对了,明天我去挤兑他几句,你不许戳穿!”
“随便挤兑!”何田田大方地挥了挥手,“谢谢你帮我照顾翠花,辛苦了。”
“辛苦啥啊,我给你当相公,都没嫌辛苦。”欧阳诚说着,打了个呵欠,“睡觉,睡觉,累死了!”
灯烛闪烁,鲛纱窗上,映出了苏景云高大挺拔的身影,他紧贴窗户站着,幽幽地看着屋内,面无表情。
何田田知道,站在鲛纱窗外,其实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乐得直笑。但最后,她还是按捺不住,悄悄地起身,裹上一领薄薄的披风,上舱后去了。
苏景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满腔愧疚:“我没想到,皇上会派钱忠贤来盯着。”
“没事啦!”何田田拍拍他的胸,“当欧阳夫人挺好的。”
“你说什么?!”这女人,就是欠抽罢??苏景云火冒三丈。
“你的消息,太不灵通啦!”何田田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不在的这几天,船上早就变天了,人人称呼我为欧阳夫人,兰陵把房间都为我们准备好了。”
敢情就算钱忠贤不来,兰陵也打算让何田田跟欧阳诚一起过了??苏景云气到无可奈何,拍拍何田田的脸:“你别跟着她胡闹。”
“喂,别动手动脚啊!”何田田故意把他一推,飞了个媚眼,“我相公就在屋里睡着呢,当心他看见了揍你!”
“何田田!”苏景云压低了声音吼着,扣住了她的腰。
他这几天吹多了海风,嗓子都哑了,何田田突然好一阵心疼,扑进了他怀里:“好了啦,我挺着大肚子,谁会对我有兴趣啊。”
“我啊,我有兴趣,有兴趣极了。”苏景云贴在她耳畔,声音因为沙哑,而显得格外有魅惑力,“我不在的这几天,宝宝好不好?有没有想我?”
何田田故意把腰挺了挺,让肚子贴在他身上:“宝宝想你,我才不想。”
“我也没问你。”苏景云轻声地笑着,拍了拍她的小pp,“好了,不早了,赶紧去睡。”
“嗯,你也去睡吧。”何田田说着,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她回到屋内,躺上了床,苏景云还在窗边站着,凝望于她。
傻瓜,又看不见,看什么啊!她冲着窗户外,做了个鬼脸,很快睡着了。
早上欧阳诚起身的时候,窸窸窣窣一阵响,她便醒了。转头一看,苏景云居然还站在窗外!
她连忙起身,绕至舱后,去握苏景云的手:“你不会站了一夜吧?”
“想你,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站着,这样你一醒,就能看见我了。”苏景云伸出另一只手,覆在了何田田的手上。
他带着人皮面具,脸上有没有倦色,何田田也看不见,心中因此更加焦躁,使劲地踩了他一脚:“赶紧滚回去睡觉!”
苏景云手上一使劲,把她拉进怀里,恨恨地道:“今晚我一定要和你一起睡!让欧阳诚滚一边去!”
二楼最顶边的窗户前,钱忠贤朝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满脸的表情,惨不忍睹。
翠花捧着铜盆进来,见着他这样,莫名其妙:“钱总管,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办,怎么办!”钱忠贤急得团团转,“欧阳夫人跟那个曲公子有一腿,让洒家给看见了!这事儿我是告诉欧阳公子去,还是瞒下来??”
啥?!翠花来不及放下铜盆,就这样抱着,奔至窗前,果见苏景云脸上带着曲歌的面具,正同何田田在一块儿,不过两人已经分开了,并没有怎么样。
她马上用万分肯定的口吻,对钱忠贤道:“钱总管,你是不是眼花啊,我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