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天高江阔。
明媚的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激起金光点点。
刚刚睡醒的何田田,惊讶地发现,即便她躺在床上,依旧能透过整面墙的鲛纱窗,清晰地看见船外的江景,就仿佛站在甲板上,举目远眺一般。
这简直是豪华江景房啊!
太会享受了!
她丝毫不留余力地惊叹着,伸手触碰鲛纱,像是接住了缕缕阳光。
守在门口的侍女,撩起帘子看了看,语气轻快地喊道:“三嫂醒了!”
马上便有两列侍女鱼贯而入,捧盆的捧盆,捧毛巾的捧毛巾,进来伺候。
何田田呆呆地转过头来,囧囧有神:“谁是三嫂?”
“您呀!”为首一名身穿青缎背心的侍女,笑着上前行礼,“奴婢锦瑟,奉三爷之命,前来伺候三嫂。”
何田田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不管怎么说,都说不明白。突生的变故,一团乱麻,她跟欧阳诚和苏景云之间的关系,理不清楚。算了,干脆什么都不说了,随他去吧。
锦瑟很是细心,再伺候何田田洗漱前,先问了一句:“三嫂,您能坐起来么?”
何田田想了想,指挥她把自己扶起来,再拿了几个靠枕,腰下垫一个,腿下垫一个,把自己摆成了一个u字的造型。
这样躺着,虽然别扭,但好歹既方便了洗脸,又能兼顾保胎。
“三嫂怀着孩子,可真辛苦。”锦瑟无不感慨,倒了杯温水,取来牙刷,问道,“三嫂,您是自己刷,还是奴婢帮您刷?”
“我自己刷吧。”何田田伸手接过牙刷和水杯,很是庆幸,“到底月份一天天地大了,我今天起床,居然没吐。”
她刚把话说完,牙刷朝嘴里一放,还没开始刷呢,就是一阵干呕,把牙刷都给呕掉了。
锦瑟连忙扶住她,给她抚背,又示意旁边的侍女接过水杯,给她在领口的地方隔了块帕子,免得把衣裳弄脏了。
苏景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有呕吐的声音,立时改走为奔,飞掠进屋,把何田田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何田田捂着嘴,痛苦摇头。
锦瑟匆匆忙忙地让出了位置,又是着急,又是想笑:“三爷,您别让三嫂靠着呀,她得朝前倾,才能吐出来不是?”
得,真是急晕头了!苏景云连忙扶住她腋下,让她略微倾身,再腾出一只手,给她抚背。
侍女们都非常有眼力劲,一见苏景云上了手,马上在锦瑟的带领下,迅速退了出去,并为他们关上了舱门。
何田田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呕得泪花直冒,最后勉强吐出一口清水,总算是好了点。
苏景云把她抱在怀里,心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何田田缓过一口气,活了过来,拍拍他的手:“你不会是吓着了吧?别这样啊,晨吐而已。”
为什么明明这么心疼她,但还是想揍她……苏景云瞪她一眼:“谁吓着了?”
何田田哼了两声,想钻进他怀里,又不能翻身,只好仰起头,可怜巴巴地看他:“苏景云,我难受。”她太可怜了,想撒娇都没办法!
苏景云赶紧坐到她对面,好让她不用仰头:“怎么吐了半天,只有清水呢?要不要喊曹提点来瞧瞧?”
他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给她揉了揉胃,又顺了顺胸口。
“孕吐就是这样的呀。”何田田撅着嘴,抓住了他的手,使劲地掐,“还是男人好,快活那么几秒钟,就什么都有了,哪像女人,要辛辛苦苦十个月。”
苏景云任她掐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唇角有点抽:“田田,你怀胎的确辛苦,这我承认,但什么叫快活几秒钟?你给我说清楚!”
“本来就只有几秒钟,你自己仔细想想!”何田田冲他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古灵精怪的小女人!苏景云心痒难耐,凑过去咬她的耳垂:“我想不出来,你让我试试才知道。”
“别!别!”何田田怀孕后,身体的敏感程度,有增无减,更要命的是,受体内荷尔蒙的影响,她还一天到晚地想要。以前苏景云不在身边,倒还没什么,现在只要他稍稍撩拨,她的身体就能起反应,真是急死个人,又羞死个人。
隔着一层薄薄的春衫,苏景云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胸前,凸起了明显的两点,勾得他心潮澎湃。
“田哪……”他喘着粗气,沙哑着嗓子,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苏景云……”何田田的声音软软的,娇娇的,嗲得能拧出水。
“别喊了,田,你这是要我的命啊。”苏景云换了个姿势,躺到她旁边,好让他憋屈的小兄弟,能够稍稍好过点。
何田田把手搭到他的帐篷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可怜兮兮地侧头看他:“景云,我好难受,要不,你给我洗洗脸吧?”
这话提醒了苏景云,他一跃而起,也不喊侍女进来服侍,就着她们留下的水盆,绞了块毛巾,给何田田擦脸,又问:“水冷不冷?”
“不冷,正好。”毛巾带走了脸上的热度,何田田觉得舒服多了。
苏景云干脆给她把脖子,手臂,都擦了一遍,又倒了水来,给她刷牙,等把她服侍舒坦了,才凑到她耳旁,小声地道:“我让她们进来,给你梳头;我去去就来,你等我用膳。”
“你要去做什么?”何田田疑惑道。
“不告诉你!”苏景云整了整袍子,勉强遮住他身下的小帐篷,飞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