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内乡县的县长是尹文堂,来头颇大,是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司令官孙连仲的亲信秘书,长江流域遭遇日军蹂,躏,第五战区管辖鄂豫皖一带战场,孙连仲集团军驻扎豫南,因为夫人及办理的幼儿园内撤内乡县一带,特别运动省府,派遣了自己的亲信以为照应。
尹文堂来历既大,就力求压住刘顾三的气焰,据说,双方已经斗法多时,暂时未分胜负。
“半夜三更的求见,合适吗?”范长江质疑。
赵羽笑了:“不管如何,我也不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啊,我得找个人保护你。”
范长江一听,不干了:“赵羽将军,你原来嫌弃我是废物?不行,我要追随你惩治刘顾三,新闻报社记者,不深入第一线,如何能得到真实材料?”
在范长江的一再要求下,赵羽只得同意了他的请求,两人骑马转向西峡口。
范长江先生时年33岁,正当年轻气盛之时,辗转各地采访,身体非常棒,骑马技术也不错。不过,赵羽也没有白来一趟,临走,亲自纵马到县衙门前,将人家的岗哨摸了,武器收缴,卫兵捆绑放到角落,以示威力。
“赵羽将军到此一游,好别致的手法。”范长江知道赵羽的用意以后,不禁乐翻天了。
出城以后,迅速赶赴西峡口,赵羽的机警和能力,让范长江敬佩地五体投地,他完全成了一个看客,欣赏着一幕幕精彩异常的传奇故事,眼睁睁看着,听着赵羽的作为,两人两马,在夜幕中穿行,好像两把尖刀,无坚不摧,轻易破除了宛西民团们的严密封锁警戒,一往无前地前进着。
“哨卡不可能不知道被袭击了吧?他们又流动哨,又巡逻队,还有接替的人员,如果知道的话,一定来拼命追赶,不,或许用电话通知前面的人,所以,将军要小心了。”范长江提醒赵羽。
赵羽点点头,告诉他,游动哨被他干掉了,巡逻队近距离的,也被抹掉了。电话线嘛,嘿嘿,对不起,估计没有十天八天通不了。
“你太损了!”范长江想不到赵羽做事,这么干脆利落,细腻周全。
西峡口的民团司令部外,四名卫兵站岗执勤,虎视眈眈,两名游动,两名固定,赵羽指点以后,告诉范长江,这里还有两个暗哨,用一支步枪,一挺机枪监视,必须先干掉暗哨。
“还有暗哨?在哪里?”范长江先生感到不可思议,赵羽的眼光太毒了。
十分钟以后,赵羽回到50米外的街道拐角处,咳嗽一声,示意范长江先生可以走了。
两人进到司令部,范长江先生发现,这里情形依然如故,卫兵被缴械以后捆绑,扔在地上,门户洞开。
范大记者已经不再惊讶,跟随赵羽进入司令部。
司令部里,鼾声如雷,范长江先生等待中,赵羽进入,不久,鼾声停止了,偶尔有几句低沉的对话,赵羽出来:“果然,刘顾三不在这里。”
别光汉告诉赵羽,刘顾三的住处,飘忽不定,可能在司令部,也可能在其他别墅,反正,刘顾三的别墅几十座,好像皇帝的行宫,谁知道他哪天在哪里住着,这也是刘顾三的精明之处,尽量隐蔽行踪,防止仇家暗算。
范长江发愁了,“现在我们去哪里?”
赵羽大笑:“去哪里?直接抓刘顾三呗。走。”
两人离开司令部,范长江还在疑惑,到哪里抓人?
赵羽骑上马,奔驰了一程,路上,摸掉两个拦路检查的据点,最后到了一个乡村别墅面前,两人拉开距离,等范长江到达那里,赵羽已经处理了门卫,摆摆手,“走。”
范长江先生心里,已经不是震撼所能形容得了的,一路走来,前后十几个拦截检查的据点,包括城门,已经被赵羽制服了上百人,不,总估计将近二百人,都无声无息,捆绑起来,夺取武器,这种情况之诡异,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范长江先生马上确信了一点儿,所有重庆国民政府的战报,八路军的战报,关于赵羽部队的事情,都是真实可信的。
他不禁有些愧疚,以前,他经常撰写文章,抨击时政,其中,多有对赵羽这个将领战功被吹嘘得天花乱坠的揭露,戳穿,现在想想,自己还是太孟浪了。在赵羽身上,有一个独特的神秘的世界。
长江先生手握两支驳壳枪,装满了子弹,其中一支是缴获卫兵的,沉甸甸的手枪让他心里踏实,也有些担心,人们都说,土匪们身手很好,听别光汉说,刘顾三的枪法尤其了得,可以说百发百中,百步穿杨,他的麾下保镖四人,都是精选出来的武林高手,枪法出奇地快,赵羽一个人摸过去,万一不慎被发现,战斗起来,数量悬殊,实力可堪忧虑。
本来,别光汉的意思,是让赵羽用中央特派员的身份,传奇战神的名望,去震慑恐吓刘顾三,让他乖乖听话,交出权利,原因就是,刘顾三的实力雄厚,万一真打了起来,不管谁都吃不消,在内乡县境内动手,是别光汉都没有想象到的。
他畏惧刘顾三,否则,以他别廷芳司令官的侄儿,继任的司令官名义,早就联合一帮手下对付刘顾三了,何至于现在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客居在内乡县城内的司令部,形同虚设,甚至,不得不走远走南阳逃避锋芒?
长江先生等待着枪声,如果有枪声响起,证明赵羽奇袭失败,他将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帮忙。
还好,一直没有声音,时间过得很慢,很煎熬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