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认为夜战能有什么成果,长谷大佐认真和观察了一下,径直回到指挥部休息了:“你们,没有什么大事儿不要叫醒我。”
“哈衣!”两名日军警卫,一名随身部附,就是副官吧,赶紧立正鞠躬,表示遵命。
跟随大佐数年,这些官兵已经清楚大佐的意思,反正大佐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只要大佐认定的事情,绝对没有错儿。
长谷大佐也不是装逼,他有绝对的自信,看着敌人进攻的态势,仅仅从枪弹的拽光看,约有一个连不足的兵力,可以研判,支那军的作战是滋扰战术,妄图让日军惊扰不安,无法安眠,第二天神情恍惚,战力下降,长期施展下来,必然拖垮日军的意志!
笑话,皇军第6师团的精锐是这种他扰乱战术就可以拖垮的吗?
长谷大佐精准地判断了形势,敌人的兵员,武器装备,但是,没有判清楚人家真正的意图和实力。
在睡眠之前,他还专门提议,让各个部队都不要妄动,只要前沿能够应付就是了。
“休息,统统地休息!我们不能上了支那人的当儿。不愧为支那军的虎贲军,狡猾狡猾滴!”
探照灯被打坏以后,日军的照明弹也不少,升腾起来以后,训练和安排出来的狙击手立刻就位瞄准射击。
不,瞄不准射击,夜间,看个毛呢?就是顺着子弹射击的光源,枪响的地方猜测射击罢了。
狙杀一阵以后,赵羽部队休息,日军也停止战斗,浏阳城的东南面,一时间安谧凄清,只有夜莺和麻雀诧异地鸣叫,一些昆虫试探着唧哝。
浓密的枝叶,覆盖着一些孤零零的数目,一片片树林,竹林,或者荒芜的土丘,光溜溜的庄稼天地,各种阴郁的奇形怪状的造型暗影无形之中造就了惊悚紧张的氛围。
“支那军居然有狙击手!”负责城防的日军中尉稻森一郎一遍遍地观察着外面的景象,也在清点着战损情况,不禁咂舌。
就是刚才一阵盲射,自己就被击毙了三十几个人,受伤好几个,刚才,城下阵地的日军统计,也死伤了二十几个!
这是一个小队的兵员损失,问题很严重啊。
他赶紧调集自己中队的人员补充上去,暗暗戒备。他还派人跟长谷大佐汇报,可惜,大佐的警卫拦截了回来,说大佐有言在先,今夜任何事情都不管。
这是大佐的风格,以前就是这样,日军从来没有出现多大差池。
“哦,我明白了,这是支那的74军精锐王牌,射击准确度当然高一些。”稻森中尉很快就找到事情的原因,坐在城垛上强制征用的支那百姓家的棉被,美滋滋地瞌睡起来。
轰!一声怒吼,远处几百米外的黑暗中,陡然升起了一枚橘红色的光芒,随即弧形上升,又滑落下来,砸到了浏阳城头上,这一次,爆炸的威力,声音,远比发射时更加威猛,将城楼的一角都炸掉了,哗啦啦的泥土和砖瓦四处飞溅,一块瓦片削到了中尉的手臂上,他被惨烈的疼痛惊醒。
“八嘎,支那军偷袭,立刻迎战!”
他抚摸着左臂,揣测着骨头是否折断,盛怒之下,他催促部队官兵都起来。
“嗯?”没有动静了。
正在他们疑虑观望的时候,一阵阵轻微的声音,一点点光斑闪烁,城墙上的日军卫兵就噗通通倒下了好几个,接着,更多的士兵中弹毙命,或者惨烈地嚎叫。
“支那军有狙击手!快,射击!”稻森中尉声色俱厉地催促。
第二轮袭击维持了五分钟,稻森中尉的部队开始猛烈逆袭,很快,枪声就稀疏下来,接着几乎没有了声音。
稻森中尉亲眼看到,自己身边的正在城垛口射击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猝然栽倒,再也没有爬起来,因为他手臂受伤没有射击,在一个城垛口观望,结果,一股浓烈的咸腥气息和一些粘稠的东西,突然喷溅在他的左脸上,悚然一看,黑暗中,自己身边的机枪手水岛的脑袋已经爆炸了。
没有脑袋的水岛,站着摇晃了一下,很冥顽地坚持着,终于丢弃了机枪的托柄跌倒,那残连的脖颈,部分下巴等物,好像一只传说里的虾兵。
城外,日军阵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倒毙了大量的人员,虽然在壕沟里遮掩,有专门的堡垒,还是没有阻止支那人的枪弹,特别是一个半地下的暗堡,机枪射孔里,机枪手居然被打中胸膛,翻滚的子弹绞碎了他的心脏,迅速替补的机枪手先后死掉了三个,吓得其他人再也不敢上前摸机枪。
阵地上的指挥官是一个少尉,最前沿的一个小队日军几乎被杀光了,他来回爬着查看伤亡情况,不由得伤心地哭泣,因为,他的手下除了六个以外,其余的都玉碎了。
前沿阵地之后一些的堡垒群,日军也惊慌失措,他们都遭到了精准的杀伤,六座地堡都死人了。
这是第二波狙杀,赵羽在停顿的时刻召集人员商议,划分了战斗的区域,再次强调了方法,注意事项,然后休息。
二十分钟以后,迫击炮再次袭击日军,将日军惊醒,从隐蔽的地点起来,此时的日军,无论是城外的日军,还是城墙上的稻森部队,都胆战心惊。
三十分钟后一个波次,赵羽狙击部队边时而休息,时而战斗,将生活安排得相当轻松写意,却一次次重创日军。
黑暗中,赵羽轻松套牢一个敌人,完成狙杀,接着下一个,为了保证准确率,他们还将狙击地点向前推进到100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