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和罗云相谈甚欢,到了半夜还不肯走,罗云念着天灵虎骨的事情,渐渐有些心不在焉了。
“怎么了,你困了吗?”高远端起茶碗饱饮一口,看着罗云心神不属的样子疑惑开口。
罗云心呼天可怜见,欣喜点头道:“嗯嗯,是有些困了,这几天练功太累了。”
高远点点头:“困了那就睡觉吧。”说罢也不道别起身便向房门走去。
罗云站起来准备相送,却见高远将门一掩,又返身走了回来,不禁目瞪口呆,面露难色。
“你不是要走吗?”
高远将鞋踢掉,纵身跳上宽大的木床,躺得四仰八叉,长抒一口气道:“好久没有促膝夜谈了,今天我就睡这儿了。”
罗云眉头一皱:“你!我还有……”
“你还有什么?”高远闭着眼睛问道。
罗云眼珠一转,道:“你不回去,不怕你师父怪罪于你么?”
高远摆了摆胳膊道:“嗨,那个老头子才不用怕他,他整天古古怪怪的,才没功夫管这些闲事。”
罗云深深呼吸,吐出一口怨气,无奈道:“你睡榻上,我睡哪里?”
高远依旧是闭着眼睛,似乎快要睡着了的样子:“这么宽的木榻,难道还睡不开两个人?你要是不愿意和别人睡一块儿,就打地铺好了……”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音,竟是睡着了。
罗云满脸的无奈之色,一阵无语,片刻后只得放弃了夜探后山的想法。见高远已然睡着,盘膝修行片刻,心中总有杂念难抛,郁闷少倾只得忿忿然登榻入眠。
……
次日一早,罗云忽地想起自己还要到周长泰住处去修行,赶紧打发走了高远,匆匆走出别院。
罗云来到议事厅外,见周长泰早已端坐厅内,正端着青釉茶杯不疾不缓的品着香茶。
“极品雨前贡云,果然是皇帝也难求的珍品啊!这云岩山独有的特产,也只有在白家才能这般受用不尽了。”
罗云轻咳一声,举步入厅:“弟子罗云,拜见师尊!”
周长泰放下手中茶杯,似乎仍是意犹未尽,看了看罗云,示意他稍候片刻。
罗云拱手施礼,肃立一旁。
片刻之后,周长泰将杯中香茶一饮而尽面露满意神色,咋了咋嘴,直入正题道:“罗云,我在后院居中位置为你辟了一间厢房,你就在那处全力修行《元气经》,其他功法暂且放下。”
“是,师父!”罗云内心虽极不情愿却也没有办法,只得讷讷的应了一声便走出了议事厅。
出了厅门又听周长泰说道:“申时来此见我,为师亲自为你解惑,顺便检验一下你的修行状况。”
罗云心中一凛,头也不回的向后院走去。
居中的一间厢房此时房门大开,内中空无一人,罗云举步入内扫视周遭,见装饰淡雅,陈设极为简单。
偌大的厢房之中,铺着一张厚厚的地席,席前摆着一张木几,木几上巴掌大的香炉中正燃着一炷拇指粗的宁神香。这种宁神香是用云岩山特产的数种木料秘制而成,有静心宁神的功效,对于练武参禅之人颇多助益,只是出产太少,寻常人难得一见。
香炉下摆放着一本破旧的古籍,罗云盘膝坐定翻开一看,正是那《元极经》口诀,在周长泰这里被称为《元气经》。
封面上空无一字,扉页上却赫然写着“元气经”三字,只不过扉页上的字迹与后面的口诀正文似乎不是出自同一手笔,极有可能是后来有人刻意写上去的。
罗云将古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发现隔上几页便有破损之处,似乎是被利器所损伤,能看清的地方,确与周长泰口授完全一致。
“这般功法拿来修炼不出岔子才怪!”此刻,罗云又想起黑衣女子的警示之语,皱眉看着残缺不全的古籍,暗叹一声,硬着头皮开始了修炼。
许久未练过,难免有些生疏之感,罗云谨慎的运转着《元极经》口诀,片刻后面色讶然。他惊奇的发现,此时气海中凝聚出的冰寒之气更加浓重了。
罗云小心翼翼的尝试数次,那冰寒之气还是无法融入丹田,每次稍一靠近,便被丹田之中那股暖流排斥开来。
一个时辰之后,罗云急得满头大汗,内心焦躁不已。
一阵微风吹来,宁神香的味道缓缓飘入鼻端,罗云忽地灵光一闪,心忖此时此地既然无人监看,岂不是说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
心念及此,再不迟疑,将《元极经》口诀一驱而散,转而开始修习那第二层的无名口诀。
如此一来,可是真称了罗云的心意,时间飞速流逝着,不知不觉间申时已近。
罗云听得前院钟声微鸣便睁眼收功,见厢房门外放着一个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两碟素菜和几个馒头,想是晌午之时有人送来,自己凝神修炼并未察觉。抬头看了看天色,尚有些许时间,便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
吃饱之后,罗云快步来到前院议事厅,周长泰早已等在厅中,见罗云返回喜色一闪,满怀期待开口问道:“怎么样,今日修炼可有收获?”
罗云内心坦然,拱手淡定答道:“回禀师尊,弟子今日屡次尝试,仍是无法将那丝冰寒之气纳入丹田。”
周长泰似乎有些失望,脸上的笑意顿时去了几分,变得有些冷淡起来:“具体状况究竟是怎样?”
罗云定了定心神,缓缓说道:“弟子虽然没什么收获,不过,今日凝聚出的冰寒之气似乎比往日多了些许,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