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之中,古斌有点狼狈地从车子上走了下来,眼前仍然是一片黑,站立有点不稳,大概是车上睡的太久了。
“全部人跟上,快点!”
古斌听到一声闷响,大概是前面那人被踹了一脚,为了避免那只脚踹到自己的屁股上,他连忙地走快了几步。
所有人的眼睛都给蒙住了,只能跟着前面引路的人摸索着前进,走的慢了还会被踹上两脚。
在黑暗中行走了约莫二十分钟,他脸上的眼罩被粗暴地摘去,同时摘去的还有他手上的手铐。
刺眼的光芒让他一时间有点恍不过神来,伸出手按了按眼睛,渐渐松开,眼前出现的便是一个异常干净的超大房间,足足有四十平米。
咔嚓一声,他感觉自己的手上被套上了一个什么,眼睛瞟过,却是一块黑色的手表,将他的手腕死死扣住,不大不小,但是却似乎没法摘下,古斌抬起手仔细地看了看,手表的屏幕上有两个方框,第一个方框显示为9:35,而另外一个方框却是没有显示任何东西,手表上面也没有任何的按钮。
那个之前他见过的中年男人赫然就站在前面,对着一个对讲机不断地说着。
“怎么只有十九个人?”,对讲机中的声音有些含糊,但是却相当的严肃和锋利。
古斌嘴角扯了一下,他是知道为什么只有十九个的,就在刚刚走出监狱的刹那,队伍中的一个人突然暴起,试图去逃跑,这个人古斌有点印象,这几天来,他一直沉默寡言,脑袋垂在胸口,看来他终究是不愿意相信那一纸条约,或者说他害怕将要到来的安排,所以选择了爆发。
爆发的结果自然是死亡,这个举动已经宣告了他的死亡,古斌转过头,没去看那在血泊里抽搐的躯体。
那中年男人用一种近乎于谄媚的语气把这件事情汇报了上去,换来的是短暂的沉默。
数秒后,古斌听到那对讲机中的声音突然说了一句什么,随即,那中年男子的面容立时便扭曲了,嘴巴大张,连番说着:“不不不,听我解释!”
这显然是没有用的,几乎是在那对讲机中的声音落下的同时,古斌就看到两个人从自己的身后窜了出来,凶狠地伸手抓住了那中年男子的肩膀,将他直接擒拿在地,其中一个人在同伴将其按住后,取出了一根与古斌等人相同的手表,扣在了这中年男子的手上。
那中年男子的力气在一瞬间就被抽干了,他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身体抽搐着,仿佛一条从水中捞出来在地上弹跳的鱼。
除了带着手表的二十个人之外,其他的人很快就退了出去,同时被带走的还有那个对讲机,那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抱着膝盖缩在了墙角里,古斌看了看他,无言以对,他心情很微妙,这个男人显然是对这个实验有些了解的,现在这种表现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实验可能会非常的糟。
“每个人按照自己领到的编号去相应的床位,那里有你们需要的生活用品,有五个浴室和五个洗手间,三餐分别会在早上九点,中午十二点和晚上七点进行供应,明天早上十点钟,实验正式开始,现在开始自由活动。”
古斌看了看自己的编号,16,运气不错,正中央,可以轻松地观察四周。
他大概是第一个平静下来的,算起来,他的运气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差,因为案情太过于明朗,在入狱后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死刑便被定了下来,他还没有与外界脱节,经他的观察,自己这一次同行的19名带有死刑或无期徒刑里,除了那名死于枪击的犯人外,大部分的都在监狱里待了很久,其中甚至有一名老人,据说在这里待了有三十年了。
没法忍受自己身上卫生情况,古斌迅速地从床底下翻出了成套的衣服,还不错,都是休闲装,比囚服要好看的多,而且也非常干净。
拿好衣服,迅速地冲进了一间冲凉房,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清洗干净,一身清爽地回到了床上,在靠到枕头上的一瞬间,那柔软的床铺差点让古斌产生了幻觉,这一刻他仿佛不是在这封闭的房间里,而是在那快被自己住烂了的出租屋中,尽管很简陋,但是却异常地让人安心。
古斌吃惊地发现,这床头柜上居然还放着为数不少的书,这是他许久没看到的东西了,不过这些书都很杂,从言情幻杂志,从电影点评到八卦谣言什么都有。
随意地拿了一本,调整好姿势,迅速地沉浸了进去。
古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大概是太久没有睡好觉了,古斌发现当自己睡醒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晚上七点,是给他送餐的工作人员将其惊醒的,看到古斌醒来,那工作人员也没有做什么其他动作,只是指了指那放在了床头桌子上的饭菜,示意自己送到了。
连番道谢,他也没啥可以迟疑的,爬起来就是往嘴里塞东西,十个小时没吃东西,他也饿的够呛,不过精神却是相当饱满。
吃完饭他才发现,自己旁边床的那人,居然就是那西装男子,不过他现在西装已经扔到了不知哪里,也吃完了东西,现在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抖个不停如同在打摆子。
试图搭话未遂,古斌摇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他很想从这个人嘴里套出一点什么来,但是很显然,这个家伙现在已经接近崩溃了,抱着被子装鸵鸟,古斌有心无力。
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好好地观察了一遍这房间中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