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西伯侯世子就是不若姬发公子,竟这般生分。”
纯儿听说姬发不肯进来,还要宝禄前来回禀,便不耐烦的嘟起了小嘴。
“纯儿,你不懂。”妲己微微弯了‘唇’角。
伯邑考,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看来,我们可以合作,只不知这样的你,前生怎么会输的那么惨。
“随本小主亲自去迎接西伯侯世子。”
妲己带着琉璃和纯儿一起出了内殿,远远便看见伯邑考长身直立,站于院中。
一身月牙白的长袍纤尘不染,干净的如同谪仙,发高高的束了,用一个简单没有任何宝石镶嵌的‘玉’冠束了。
妲己喜爱,却不耐搭理‘花’草,所以院中也只余一地枯黄。
平日自己见了,都觉萧条冷飒,可伯邑考便那么自然的立于院中,一地枯黄之上,暖洋洋的笑着,便如‘春’日提前来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妲己轻启朱‘唇’,微歪着头淡淡的‘吟’着。
“媚采‘女’安好。”伯邑考暖笑着望着妲己。
“好,世子莫在外冻着了,且进来说话吧。”
“好,来喜,你在外守着。”伯邑考对来喜使了一个眼神,才跟着妲己进了内殿。
“琉璃,去准备些茶点上来。”妲己将琉璃支出去,才放下了端着的雍容的面具。
“世子哥哥,多日不见,难道便和妲己生分了吗?”
“媚采‘女’说笑了,生分不生分,又岂会在乎称呼,这般着相,可不像采‘女’的心‘性’了。”
“世子哥哥看的通透,到是本小主死抱着过去不肯放开了。”
妲己修长的手指缠绕着衣裙的流苏把玩着,一时寂静非常。
“小主,昨日一切,仿若梦幻泡影,小主当真执‘迷’,不能割舍吗?”
伯邑考殷切的望着妲己,眼中留‘露’着深深的不忍和心疼。
“世子哥哥,妲己不舍者父母家人,妲己留恋者,昔日孩童时光,非关人,非关事。”
妲己轻柔的回着话,记忆中还从不曾与伯邑考如此安静的相处过,原来心累了,也会重新的看待一个人。
“有些事可以过去,有些事却如沙漏,便是倾尽了一切,也还是会回到原点,丝毫不曾改变。”
“世子哥哥好生糊涂,沙漏却是****回到原点,可是时间却再不是昨日,物是人非事事休,妲己岂会看不破。”
“当真?小主可知伯邑考此次为何前来?”
“不拘为何,世子都不该前来,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没人可以替别人承担因果。”
“伯邑考此来,希望弥补过失,送上小主想要的。”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肠草,世子岂知拱手相送的,便是妲己想要的?”
“伯邑考又岂会不知。”微微苦笑一下,才又把头歪歪转了,看向一边的踏角。
“小主之心,明如日月,何尝瞒过谁,冀州城内的蔷薇‘花’怕是都已成灾了吧。”
“世子哥哥,妲己此心从未想过瞒人,只是,人心易变,人心难测,妲己一向笃定的,未必便是妲己的良人。”
说着便从衣襟里取了手帕出来,展开了,歪歪扭扭的蔷薇‘花’已然有些褪去鲜‘艳’。
伯邑考微疼的目光跟随着妲己缓缓起身,走向火盆,手指一松,手帕便掉入其中,瞬间便灰飞了边角。
“妲己妹妹,你这是作甚?”
情急之下,已然顾不得称呼,也顾不得手指,伯邑考急急的伸了手去抓出了帕子。
“世子爷,您快松手啊,让奴婢看下。”
纯儿急的不顾尊卑,直拉了伯邑考的手,反复看着,眼泪大颗大颗的便低落下来。
“问我作甚?那世子哥哥又是在作甚?难不成这‘花’枯了,人还非要伤‘春’悲秋,跟着一起去吗?”
“小主可知,这帕子是那日小主不要,丢弃之下,被伯邑考捡拾的?”
“是你?”
“正是,后来不过是姬发恰好路过,拿起来玩看,便被小主看在眼里,他也便应下了。”
“你为何不说?兄弟情便当真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不必顾忌我这个无辜的‘女’子?”
“小主错了,伯邑考从不牺牲无辜,更何况是这蔷薇‘花’的主人,当日不说,不过是因见了小主眼中的感动和幸福,已然不必再说。”
“你岂知说了便不会改变?”
“因缘际会莫非天定,天时不与,人徒奈何。”
“那你现在苦苦执着又是何故?”
“这帕子为小主所弃,伯邑考所拾,跌跌撞撞又回到伯邑考手中,小主又岂知,这不是另一段天时?”
“世子哥哥,你‘欲’如何?”
“小主勿需试探,伯邑考已然说过,来此只为问小主所想,所盼。”
“世子哥哥。”妲己状似无意的拿起踏几上的一颗葡萄,轻轻的剥了,递给伯邑考。
“如若世子哥哥想吃这颗葡萄,而妲己恰好就有,那么送与世子哥哥又何妨,所虑者,莫过于妲己舍或不舍罢了。”
说着,绕开了伯邑考‘欲’要来接的手,把葡萄拿的远了。
“可若是本小主已然先把它给了纯儿,以为纯儿会洗净了备好了,端上来给世子哥哥,那么现下世子哥哥要吃,妲己纵然有心,也是变不出来的,需得巴巴的去向纯儿讨了来,而予或不予,端看纯儿的心情了。”
见妲己提到自己,纯儿慌得忙要解释,伯邑考却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