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是个洒脱的‘性’子,先前便是百般不放心,百般不舍,但是当真要启程之时,便绝不拖泥带水。.. 。
今儿个早朝都不肯去了,竟是自继位以来,第一次如此晚才起身。
“大王,您也不先吩咐臣妾一声,您这扮作了富商,穿的那般富贵‘逼’人的,臣妾的衣裳可不是不般配了吗?”
见安公公奉上了帝辛早便准备好的衣裳,妲己很是想笑,又忙堵着嘴忍了下来,只做不依状撒娇嗔了两句。
帝辛坐拥江山,却并不很了解民间的事情,莫说旁的,便是这富商,都是收敛着的,财不‘露’白方得安稳,哪里有行走在外,如此穿金戴银,恨不在脸上写了快来抢我,老爷有钱的字样。
莫说这最上好的杭锦料子,便是上面绣着的大颗大颗的珍珠,都足够拇指大小,而且均匀润泽,端得是富贵‘逼’人。
并那衣裳之上,皆以金线绣了暗纹,于低调之中尽显奢华。这怕远不是寻常富商可以拥有的。
“怎得还要臣妾来臣妾去的,孤不是说了吗,此次外出,孤是老爷,你便是夫人,切记,莫要出了纰漏。”
自己倒是不曾忘的,只是现下尚在宫中,自己哪里敢放肆逾矩,倒是帝辛,一口一个孤,一口一个吩咐的,哪里会有人信了他是富商。
被认出微服‘私’访到还好了,若是被当成了疯癫之人,甚而是心怀叵测,对朝廷不敬的,怕不还未出朝歌城,便被捉拿了回来。
只是心下便是再笑,面上也不敢很说了什么的,仍是一派乖巧的望了帝辛,缓缓的点了头。
“是,我的老爷,妾必当心着些,不再叫出了错来。”
“安子,呈上来吧。”
妲己的乖巧一向是帝辛满意的,是以并不多叫斥责,便就点了点头,富商的服饰便再是奢华,也不能同帝王之尊相比。
是以很快便穿戴合适了,这才冲安公公示意了下,表情中几‘欲’潜藏不住的喜悦和邀功之情便如同孩童一般。
“是,大王,老奴马上就来。”
安公公应下便就退下了,临出‘门’之际还巴巴的望了妲己一眼,笑的很是有些心思和暗示在里面。
这确是让妲己大为震惊的,这是怎生说的,难不成还有何赏赐要与自己吗?
只是现下这时候恐不是很合适吧?这不是马上就要启程离宫了吗?帝辛当真是大王啊,想一桩便做一桩,浑不顾个时节。
便在妲己胡思‘乱’想,暗自揣度的档儿,安公公已是捧着一个托盘进了来。
只见托盘之上,平整的叠放了一件衣裙,妲己偷眼瞧着,这衣裙竟似鲛纱所制,轻薄绵软。
“妲己可还喜欢?纯儿,还不快伺候了你主子穿上,孤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赏了。”
“是,大王,娘娘,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可好?”
大王便连衣裳都为自家主子准备了,纯儿当真是欢喜的,眉眼处都挂了笑。
妲己却并不忙更衣,亦不曾受宠若惊,仓皇谢恩,心中的震惊和多思,连掩都掩盖不住。
“大王,这,可是鲛纱?”
鲛纱是何物?岂是银钱可以买的到的,自己便是再自作多情,也不会认为帝辛如此所为,只是为了宠着自己。
若是自己所料不差,想来帝辛是有所图谋的,只是却要拿自己当了镖把子吗?自然是了,否则岂会让自己扮做夫人,赏自己这天大的脸面。
“妲己果然好眼光,便是鲛纱这等稀罕物亦是认得出来。”
帝辛本是唤了爱妃的,但话到嘴边方醒起微服‘私’访之事,况将妲己二字在口中反复咀嚼了,竟也很是温暖。
如此想着,便不曾注意到妲己变了脸‘色’,连着声音都更为清冷疏离,而只巴巴的看了表面,当成是妲己喜爱自己所赏的物件。
“回大王的话,此等稀罕物,妾自是无缘认得,可是大王曾赏过妾一柄扇子,那扇子便是鲛纱所制,是以妾觉着此两物很相似。”
“妲己果是个心思剔透的,此物正是鲛纱,怎么样,喜欢吗?”
“妾自是喜欢的,喜欢的不得了,妾谢过大王天恩。”
这若是换了旁人,恐必是要立即诚惶诚恐的拼命推却的,以自己不配,很该晋献王后娘娘为由向帝辛卖好装懂事的。
妲己却偏生不那么想,帝辛便再是君威难测,也不过是个男人,男人对自己有些喜爱的时候,最不耐听的便是拒绝和不喜。
是以当真心中不满,白样心思,面上却只做一种狂喜的样子,亲自起身过去,伸出指甲细细的抚‘摸’了。
“这鲛纱当真不凡,纯儿,还不快伺候本宫更衣,本宫要穿了给大王瞧瞧。”
“是,娘娘。”
帝辛宠爱妲己,各式的贵重物事惯是流水般赏赐下来的,可这鲛纱可是不同,纯儿知道这衣裳的分量,可不敢直接便去碰触。
应下之后,先取了温水和桂‘花’‘露’,仔仔细细的净了手,这才恭敬的伺候着妲己更衣。
这衣裙不知帝辛是命了何人所制的,式样端得繁复,纯儿便是见都不曾见过的。又不敢很拉扯。
是以很用了些时间,才将妲己打扮妥当了,便就搀扶着妲己从屏风后转身出了来。
帝辛已是很有些等的不耐,但这一眼,便生生压下了所有的不耐和不悦,眼中只余惊‘艳’,再无其他。
鲛纱轻薄,寻常的时候都是给人九天仙‘女’一般飘逸之感的,是以样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