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本是冀州侯府嫡出的小姐,入宫后又是大王放在心坎上疼宠的,自是没有见过这卑贱的人,卑贱的活法。”
‘春’荷说着,似是很有感触的垂了泪,发现妲己疑‘惑’的望着自己,才自嘲的笑笑。
“看奴婢呀,这是干什么呀,让娘娘看笑话了。”
“无妨,本宫索‘性’无事,一路行来也是无聊得紧,你便说说,权当给本宫解解闷吧。”
“是,娘娘有所不知,那永巷里的人,随时献与大王的,却实则过的还不如一个奴婢,奴婢还能吃上饱饭,有些头脸的,还能有个体面,那里的人,却是连吃食都供应不够的,便是能抢到些的,也不是冷的便是馊的。”
“竟有这等事?管事的便不说吗?”
“本就是些关进去等死的人,哪里会有人真的过问,难不成还禀了大王去,奴婢死罪,说句大不敬的话,便是大王知道,也是懒得管的,左右不过是些不喜的垃圾罢了。”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如此,那里还真是一个噩梦般的所在了。”
“娘娘说的一点都不岔,正是这样,所以有些心气高的便一根绳子吊死了,剩下的有些也被磨的没了指望,便疯魔了。”
“如此,也算是可怜了,只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看不开,也只能是疯魔了,莫不如好好的活着。”
“娘娘说的自然是对的,只是,那起子人,活着已然没了指望,便人不如狗一样的残喘着,也是难为。”
“没有人是生来便好命,一直到老都被无缘无故的娇宠着的,若是不甘心,便更要好好的活着,制造机缘,指不定,还有一番作为,若是认命了,那边更该好好活着,勿需再闹,累几累人。”
“娘娘说的,……”‘春’荷愣了一下,半晌才回了神,眼睛里却陡然明亮了许多。
“娘娘说的,果然是极对的呢。”
“没什么对不对的,各人感悟罢了,前面那片灰白瓦的房舍,是个什么所在?”
妲己远远望见前面有一片很是破败的房舍,瓦片都是残缺不全的,大‘门’也斑驳了颜‘色’。
听妲己动问,‘春’荷也停下了胡思‘乱’想,用手遮了阳光,微眯了眯眼,才算是勉强看清。
“回娘娘的话,哪里便是永巷的所在了,去梅园是必得经过那条狭窄的小路的,一会儿娘娘只管速速过去便是,莫要回头去看,免得被些疯魔的‘女’人惊吓到。”
不拘妲己怎么劝说,说到永巷里的‘女’人,‘春’荷便是由衷的恐惧,完全没有办法正常去思考和理智的分析。
“无妨,你不用如此谨慎,本宫只是路过,哪里便会出什么事,不妨事的。”
看着有些远,一边说话,一边行来,也并不很久,便到了近前。
近前看着要比远处望着还要破败上许多,‘门’前馊水流成了小河,向着低洼处而去。
“呕……”馊水的味道夹杂着一阵清晰可闻的‘尿’‘骚’味便肆无忌惮的挥发着,妲己死死的咽了口鼻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娘娘,娘娘您怎么样啊。”‘春’荷已然顾不得自己也是强忍着,忙轻拍着妲己的背,一劲儿的给顺气。
“娘娘,快着些回去吧,莫要继续过去了,这气味怕是好远都还是在的,您没见那脏水便是向前流过去的吗。”
“不,不行。”
妲己面‘色’惨白的扶着树干,强撑着才勉力站住,已是吐的胃里再没有了东西。
“本宫走不动了,这气味,实实是太过难闻。”
“那奴婢去叫了轿撵来可好?”‘春’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糊涂,这里离的可是远的很,你这一来一回,本宫便活不成了。”
妲己已是连说话的力气都弱了,也顾不得脏了,整个人便靠在树上。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这可怎么是好。”
见妲己如此,‘春’荷已是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休得慌张,本宫尚且不惧,你哭哭啼啼成个什么样子,去,敲‘门’去叫了管事的出来,让她派个干净齐整的过来,给本宫备些清水,另取了干净帕子,用水足足的打湿了。”
“娘娘,这是永巷,里面的东西,娘娘怎么可以用呢,这都是最低等的奴婢都不稀罕用的物事。”
‘春’荷仍是一脸为难的忘了紧闭的大‘门’一眼,难以下决断。
“糊涂,现在哪里能寻得上好的物件来与本宫,非常时期,且不需计较许多,只需干净便可,另,派的人务必要干净齐整,莫要让本宫不喜。”
妲己很是有些有气无力,见‘春’荷还是一味的估计些旁的,便不免加重了语气。
“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您自己千万要当心着些。”
见妲己动了怒,现下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春’荷也不得不妥了协。
“本宫还撑得住,你快些去,记住,一定要干净齐整的人来,莫要让本宫不喜。”
都已吐成这幅模样,连这永巷的物件都不嫌弃了,却一味的嫌弃人。
‘春’荷也是无语到了极点,只是既然妲己介意,那便挑个齐整的也便是了,左不过也是应该的事。
妲己靠着树站了,看着‘春’荷一步三回头的去叩永巷常年无人碰触的大‘门’。
前来开‘门’的婆子本是一脸的不耐烦,待见到‘春’荷的打扮做派,当即便堆起了笑脸。
待得知是媚妃娘娘驾到了,若不是‘春’荷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