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目光转厉,多了一份冷然。
杜雄睁被自己当场击毙,任煜不认为自己身份没有人怀疑,但是对方能如此笃定的口气,却是让任煜心头一惊。
这个所谓的赵公子,本就是任煜假扮的,至于那些人,都是任煜花钱,从外面雇来的。
演出这出戏,目的就是为了袭杀杜雄睁。
从暗月门买来消息实在太惨烈,任煜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妮子,只能假装还是一无所知,瞒着她,晃悠在罗城之中,并没有立即离开。
七星镇没了,任煜并不太伤心,七星镇人死了,任煜也可以忍下来。
可是任家成为各方的猎物,在巫砀山脉之中,像是野兽一般被追逐猎杀,任煜却无法冷视。
自己的堂姐和陆凯被逼的跳崖,众兄弟也下落不明,几位长辈死的死、逃的逃。
这笔账,任煜不能不算,他们的仇,任煜不得不报。
哪怕他被放逐在外十六年,身为任家一员,任煜无法漠视,何况任煜明白,这其中另有隐情,否则以大伯公的性子,若非实在迫不得已,他必定不会舍弃自己。
血脉相连,逃不脱的责任,若是就此离开,不仅任煜心中难安,更会成为他武道一个缺憾。
无论说什么,他都要将这笔账讨回一些,才能逃离。
至于能讨回多少,任煜不知道,至少今夜这笔账,算是收好了,只可惜被人给盯上了。
“你倒是有些门道,本座自认为身法独步,善于隐藏气息,却还是被你探知到了。”
徐徐而来,一个青衣、驮背的老者从暗处出来,双手背负在后,老态龙钟,和一般老者无二,可那双清明洞察的目光,却不是普通人所具备的。
即使那双醒人的眼睛,任煜也不会小觑对方,轻若无声,宛若鬼浮般神速。
也确实,若非这怪异的身法,自己施展‘风息影’,穿过五六条街,将所有追赶者都甩开,偏偏还躲不过他,自然是不简单。
心念至此,任煜心中越发的谨慎,星域大开、星身如渡,原本幽邃的目光,越发的沉静,冷冷的盯着对方,不放过他一丝举动。
而这个驼背老人似乎并没有在意任煜那份戒备,那双洞察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任煜,“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本座在罗城并没有见过你。”
好奇多过试探,像是单纯只是在意任煜的身份而已,并没有一上来就要出手的意思。
任煜明显感觉到了这份异常,反客为主,“你又是什么人?”
“你应该不是罗城的人,杀那杜雄睁是刻意为之,为此,你刻意让人在底下激怒对方,好让你的行动,看起来是斗杀,对吧。”
老人并没有回答任煜的话,那洞察的双目带着一份明晰,淡淡的说出任煜的布置,不待任煜反驳,继而说道:“能够知道杜氏那件事的,不少,但是没有那份顾及、能想到拿这件事做文章的,公然说出来的,却不多,你应该是七星镇出来的人吧?”
“.”
震惊、愕然,乃至惶恐,老人看似询问,但语气依然是笃定,目光更加的镇定。
很显然,他已经认定了自己的身份,任煜心中如何不警惕,“你到底是什么人?”
“恩。”
听到任煜那一声冷喝,老人淡淡的点头,嘴角带着一份笑意,“看来,本座推测的没错,你果然是七星镇的人。”
‘该死的,上了这个老鬼的当了!’
见到老人嘴角那一丝笑意,任煜心中大恨。
虽然任煜两世为人,心思缜密,可到底是经验浅。
前一世普通的板砖工,哪里有这生死之间、尔虞我诈的事情,这一世,刚刚踏出七星镇,任煜哪里见识过的什么大世面。
老人一出来,就是高深莫测的模样,条理分明,任煜虽然脸上没有变动,可心中却是乱了,加之他言之凿凿,正中要害,就被他给炸了出来。
可是越这样,任煜越不能乱,更不能一溃千里。
心中凛然,脸上带着一份冷笑,“尊驾莫不是想要替那杜二少报仇,难道你不怕康家吗?”
旗子虽然被撕开了,但是任煜就不信了,他有确凿的证据。依旧拉大旗作虎皮,不为所动。
“你小子,倒是心坚皮厚。”
见到对方被自己拆穿,还敢继续忽悠,老人心中不禁有份好笑,却也没有恼怒,淡淡的说道:“杜家还请不动本座替他出手,将你那兵器拿出来吧。”
说罢,老人便向任煜伸手索要,眼中少了一份谈性,不容置疑的看着任煜。
“兵器?”
任煜一怔,‘月清影?!’
终于是明白他的目的了,他是看重了自己手中的‘月轻影’了。
之前自己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应验了,月清影实在是太过惊艳,任煜一直担心会被喜好兵器之人盯上。
可是若是刚才若是不动用‘月轻影’的话,自己根本无法一招将那个杜雄铮斩杀。
无论是用出寒星-冰之心,还是生死棋,自己的身份绝对会在事后暴露。
所以只能是动用‘月清影’,原以为速度够快,一击而走,没有什么影响,可还是被人盯上了,还是一个神秘难缠的人物。
不过‘月清影’是妮子特意为自己炼制的,又是以两个丫头名字命名,任煜又怎么可能拿出来,“我没必要给你。”
“倒是有些傲气,不过东西本座要定了!”
老人也猜到对方不会那么爽快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