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静的议事厅,一具横尸躺在大厅内,陈家所有的人陷入到巨大的沉静中。.. 。
“啊!!!”
一片死寂之中,陈三民近若疯狂的大吼,“砰砰砰砰”
不受控制的音‘波’扩散,倾泻的情绪,摧折着厅内的一切,带回陈方宏尸首的那几名陈家子弟承受不住,生生被震晕过去。
其他人也无法承受,退出数步,一种要引爆的恐惧,压在心头,让他们越发的不敢发言。
“传令下去,陈家暗部、长老、执事,所有陈家子弟,立刻出动,我要任家血债血偿!!!”
血红、‘阴’沉的双目从自己的三子身上移开,陈三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整个脸因为悲痛和愤怒,已然扭曲。
陈通见到陈三民这个命令,陈家要被动用起来,眉宇一皱,伸手拦了一下,“等等。”
“等什么!”
处在失控状态的陈三民听到有人拦着自己命令,也顾不得什么,立刻大声呵斥出声。
见到是自己的长孙出言,陈三民的怒容有些减缓,却依旧盛怒难平,多了一份质问,“躺在这里的,是你三叔,小时候抱过你的三叔,你还在等什么!”
“你们先下去准备一下。”
面对着陈三民的质问,陈通并没有什么辩驳,只是挥了挥手,让其他人离场。
陈方泰、陈东宇等人探寻的看向陈三民,见到他最终点头,这群人才一一离开大厅。
显然陈方宏的死,以陈通的威信,并不足以压下,陈家真正主事的还是陈三民。
“哼,你还想说什么。”
见到其他人都离开,陈三民心中的怒火已经压不住,冷冽的看着这个自己一向看重的长孙。
如果不是自己这个长孙说什么‘将‘欲’取之必先与之’的道理,要在任陈联姻前,制造一些事端给他们抓把柄,陈三民根本就不会放任陈方宏出去。
在原本的计划中,陈方宏实际就是要被‘牺牲’的角‘色’。
以他暴躁的‘性’格,出去之后,一定会给任家上眼‘药’,也一定会对上任家,被任家那几个长老拿捏。
他们舍弃了陈方宏,就是要让任家以为,陈家会因为陈方宏等人投鼠忌器,让他们放心的举办这场婚礼,打消他们的顾虑,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谁能想到,任家完全不按照他们的设想,在婚事之前,直接击杀了陈方宏,陈家完全失策了。
陈三民觉得,自己就让那个让自己三子丧命的凶手,整个计划就是狗屁,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他已经顾不得自己长孙有什么计划、有什么设想,也不想知道,自己这个长孙在背后又有什么样的谋划。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三子死了,死在任家人的手里,被自己亲手送出去的。
这个仇,自己一定要替他报,谁也不能阻止自己!
“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我只告诉你,你三叔不能白死,我一定要踏平任家,你来不来随你。”
已经被愤怒和仇恨遮蔽了双眼,陈三民不想再说什么,起身抱着陈方宏的尸首,离开大厅。
“三天。”
踏出大厅的最后一步,陈通突然出声将陈三民的步伐打断,“先让三叔先入棺,按习俗停棺三日。
至于杀三叔的首凶,我会取他‘性’命回来,让三叔瞑目之后,就是灭任家之日。”
“嗯。”
陈三民听到自己长孙的保证之后,心中一慰,答应了陈通的这个建议。
先杀首凶、再灭任家,这可以接受,“那个任煜,三日内必须得死!”
低沉如深鬼的咒怨,陈三民给了一个期限,抱着陈方宏的尸骸离开了大厅。
原本死寂的大厅内,只剩下独自一人的陈通,淡淡的看着陈三民离去的身影,不悲不喜,平静无‘波’的注视着,直至一个身影挡住了视线…
“我不懂,为什么你一定要‘弄’得这么麻烦?要拖到现在。”
经过了这几天调休,夜风雨的脸‘色’明显好多了,眉宇间,也没有那份疲倦和痛苦,而是好奇的看着陈通…
“现在发动不行吗,刚好你们陈家有一个理由,接势而为,不会有那么多阻碍,而我的人也来了。”
“满月无星、盛光除辉。”
陈通淡淡的说了一句,扫了夜风雨一眼,不再说话,推着轮椅离开大厅。
“呵呵,时机未到是吧。”
看着自己师兄清俊的面容,明白他的打算,夜风雨笑了两声,主动前来替他推车,俯身凑到他的身后,低沉着声音,“到时候,你能下得了手吗?”
温煦的笑眼中,半是无辜半是好奇的光芒。
“这不需要你关心,你只是配合我来的。”
一份不耐,一向淡漠的陈通终于不再平静,目光多了一份生气,却也泛着一份冷芒。
“呵呵,我明白、我明白。”
夜风雨长笑出声,洒脱的点点头,推着陈通消失在陈家府邸中,回到陈通独处一隅的那个高阁。
整个陈家陷入到一份死寂中,而在七星镇中,气息似乎也凝固了。
从传出陈方宏被任煜击杀的消息之后,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也彻底安静下来。
店铺关‘门’、酒楼歇业,人们不再走家串户,也不再寒暄唠嗑。
有的只是担忧、只是不安,镇外来客中,除了任陆两家的亲戚,再也没有其他人。
所有人都缩在自己的屋里、缩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