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中对峙的两人相隔十米,不过气氛却和之前的追杀截然相反。..。
罗迪微笑着望着萨罗塔,轻松的像是在某个午后和老朋友在咖啡馆相遇般随意。可萨罗塔的表情却像是得了面神经炎一样,嘴角‘抽’搐着,望着眼前的人类,连话都说不出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迪,卡伦王国鲁西弗隆家族的一个斥候,恩――我还是个队长,差不多和你那个叫科萨的手下一个级别。”
“你――”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不过我恐怕没有时间和你一一解释了。”
萨罗塔注意到罗迪的目光似乎朝自己头顶望了一下,他疑‘惑’的抬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可目光转回来时,却听到这个人微微侧了一下脑袋,像是晚宴上邀请舞伴上台的动作般,微笑道:“呵,时间到了。”
疑‘惑’的表情出现在萨罗塔的脸上,可没来得及说话,他却发觉眼前的景物竟是突然间模糊了起来,身体骤然间有一种感官被‘抽’离的奇异感觉,好像自己要飘起来似的…可随即他便不受控制的看着那地面越来越近,直到“啪嗒”一声跪倒在地上…
耳边听到这个叫罗迪的人类说了一句布林加语,学习过人类语言的他隐约想起那是“升级”的意思,可自己的脸却连动一下都成了奢望。
“失去知觉了?也好,这样死总好过被人砍了脑袋。”罗迪似乎再也不害怕萨罗塔的反击,几步迈出,站在了他的面前,弯下腰,伸手搭住萨罗塔的肩膀,语气沉痛的说道:“你恨我?这是应该的,你看…你们上午这么多人来追我,我们这些斥候很害怕的,尤其是我,我胆子最小,最怕死――上午还差点被网住砍死,这可真的很吓人的呢。”
萨罗塔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向这个恶魔般的家伙,却只是无力的翻动了一下眼皮。
“你有胆略,有计谋,有个‘挺’****的上司,以后人类王国你肯定会想着去图谋,所以呢…我这个怕死的家伙还是决定冒险把你引到这里来解决问题――嘿,你死了,罗哈尔之锤算个****?”
扶了扶萨罗塔的身子,罗迪很是友好的将意识已经渐渐模糊的巫医坐直身体,让对方的眼睛能看着自己,然后继续絮絮叨叨的说了下去――
“我这人有个坏‘毛’病,有仇必报…你懂么?能不隔夜就不隔夜,我来这里很小心了,可你偏不让我省心,那我就没办法了。”
意识渐渐丧失,萨罗塔很清楚的预感到了“死亡”,但是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他却仍旧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前一刻好好端端的,下一刻就要直面死神…
“还没死?看来我估计时间也不太准了,差不多就这几秒钟的事情了,告诉你也没什么――看到周围的雾了么?那个鳄龟看着‘挺’唬人的,其实‘挺’好杀不是么?但很多人尝试杀它都死了,因为…”
“这片雾有毒。”
“每五秒掉1%的血,就算你血比罗哈尔多,呆上五百秒也得死。”
“你在惊讶?在疑‘惑’?呵,以为我拼着死也要拉你垫背么?”
罗迪笑着拍了拍萨罗塔的肩膀,后者那错愕的表情已然凝固,随着他的轻怕而颓然侧倒下去…
而空气中,则回‘荡’着那句他永远听不到的话语――
“老子有两条命,你根本伤不起的。”
……
在寂静的死亡沼泽中等待,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那水坑下方诡异可怕的生物让斥候们根本不敢随意行动,甚至连撒泡‘尿’都不敢走远――那些兽人的死给他们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所以即便坐在距离水坑有好几米的草地上,他们仍旧会紧张的盯视着那平静的水面,好像里面会随时蹦出可怕的怪物一样。
这里的气氛比墓地还要压抑,根本没有耐希米亚草原平时的那种活力,天空中见不到飞鸟,连虫鸣声都极少,偶尔能听到斥候们的几句‘交’谈,却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打过仗?”
“南方边境的一些战斗,不过没有和兽人打过。”
“总是感觉…不一样的。这些兽人会让人感到恐惧,哪怕只有一个,我们也总要先克服心底的恐惧…”
“之前和他们打过?”
“几个月前――”
“不,我是说更早些。”
“更早些…大概十五年了吧,或者十六年,我也不愿意去记了,总之我的战友都死了,我是唯一活下来的――那场战斗对方连个受伤的都没有,我们却几乎被全歼…”
鲁格和索德洛尔的聊着天,之前的战斗里除了罗迪,他们两个的表现都比较出‘色’,所以此时也算是聊得来――军队里就是这样,本领强的人自有一个圈子。
“抱歉让你想起这事,不过现在…或许你可以给那些老伙计一个‘交’代了吧。”
索德洛尔抱着长剑坐在那里,头顶积厚的雨云飘过,偶尔会有许些雨点落下,但终究没有再下起大雨。
“‘交’代…是啊,‘交’代。”鲁格不知想起了什么,饱经风霜的面颊带着许些感伤,却是沉默着不再说话了。
时间流逝,当夕阳逐渐落入远处的地平线而整个天空都变得深蓝一片时,这些斥候终于发现了远处那个正在迈步走来的黑影。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踩着水坑,肩膀上扛着一大堆不明物品,后面背着个包裹,胳膊还夹了个白褐相间的奇怪事物――罗迪这么走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