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
刘家父子带着不情愿的刘月,来到了关星河的家里。
刚一院子,关星河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一眼刘月。想想他前天晚上拼死拼活的救这丫头,她居然都不帮自己解释,自己转身就跑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心里有气。
转身就向屋子里走去,道,“你来干嘛?还要找我兴师问罪的吗?”
刘月身体一颤,有些慌张搓着手,低着头,满是歉意的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后来事情会变成那样。对不起,我知道我做错了,所以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关星河背对着她哼了一声,“既然道歉的话,有这么不情不愿的吗?”
刘满民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惭愧的道,“星河,是我错怪你了,你要怪就怪我吧,别怪这丫头,她也是无心的。俗话说,百善孝为先,她也是孝顺的孩子,所以才会在我的呵斥下,没来得及替你解释的。”
“好一口伶牙俐齿啊,刘叔你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应该知道这时候应该诚意道歉吧?你这样的话,只会让人心里更加反感才对。”关星河转过了身,依靠在房门上,连看都不看刘满民一眼。
一旁的刘武,用鼻子哼道,“别给脸不要脸,我们都来低声下气和你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好!这句话问的好!我想你们现在就给我出去。”他伸手指之意。
刘满民一脸尴尬,他来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毕竟昨天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揍了关星河一顿,无论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刘武黑着脸扭头拉着刘月向外走去,待三人走到门口时,刘武回过头,冷声道,“关星河,以后离我妹妹远点。你没钱,什么都没有。”
说完,他还嘲笑的打量了一下关星河有些破烂的家。
刘月一听刘武的话,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喊道,“你干嘛呀?能不能别管我的事!”她含泪的瞟了一眼关星河黑如锅底的脸,一转身哭着跑了。
“你个死丫头,你说我这么说干嘛?”刘武对着远去的窈窕背影吼了一嗓子。
他侧着脸,对着关星河道,“死心吧,就算你有大能耐,可是你爷爷不还是穷了一辈子吗?连你们爷孙俩的衣服都有补丁,怎么养活我妹妹。我知道我妹妹不喜欢你,可是却能看出你对她有着那么一点意思。”
声音顿了一下,刘武才道,“这也是为你好,长痛不如短痛,而且,一个月之后,刘月就会到县城上大学了。你们的命运,也会产生分歧点。从此以后,也会是两个世界的人。”
刘武走了,带着惆怅走的。他虽然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妹妹幸福。可是,看到关星河那张愤然恼怒的脸后,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关星河站在台阶上,望着院子外走远的三道背影,他攥紧了拳头,暗道,不就是钱吗?老子总有一天会让你们瞧得起我。
刚好转了一点的心情,突然又跌入了谷底。
他转身回去睡觉去了。
进了屋子,倒头就睡。
直到下午的时候,关星河才醒了过来。这几天的事情,让他有了转变。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每天像二流子一样,到处撒野了。
他决定和自己的爷爷学本事,学习阴阳之术,成为鬼事代理人。
说走就走,当下他便起床,顶着正午的太阳,直奔镇上而去。
来到镇上,进了纸扎店,店内无人。
刚一进店里,关星河便感觉到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他心中诧异,自言自语的道,“守护之灵不也是鬼物吗?怎么可能在白天还敢出来?”
纸人挪动了一下,惊得关星河头皮一麻,骂道,“操,没事别动!吓死老子了。”
他的话过后,纸人在没有动,守护之灵钱有名嘿嘿哈哈的道,“小子,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菜瓜而已。不过现在看来,也是菜瓜。这纸扎店本就因为常年接触白事而阴盛阳衰,在加上地处十字路口的西南角。”
声音停顿了一下,关星河刚听出点兴趣,突然没了声音,顿时有些急了,道,“然后呢?”
钱有名嘿嘿一笑,道,“如果是别的店铺也就算了,不会有任何事情的。可是却偏偏是个纸扎店,想必你应该明白了吧。”
关星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纸扎店位于鬼门之位,怪不得一进这店里就感觉到一股凉气。原本他还以为自己的爷爷买了空调,如今看来,恐怕就是钱有名说的那样。
想想也是,他爷爷自己穿的衣服还缝着补丁呢,哪有钱买空调。
“小子,果然是聪慧之人。”纸人惨白的脸上,用墨水描画的下勾唇突然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吱呀一声闷响,老爷子推开后门,走进了小店。他扫了一眼钱有名,眼露责怪之意,道,“说了多少次了,白天不可露面。虽然普通人看不到你,可是过往的人群中,也难免不会有懂阴阳之人。”
钱有名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也不活动一下,就连上扬的嘴角都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这时,老爷子才叼着烟袋锅子看向关星河,吧嗒吧嗒的抽着烟道,“星河,你变了。变的有锐气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老子撕了他!”
平日里,老爷子见谁都笑呵呵的。可是一说到关星河被谁欺负了,他的本性就露了出来,关星河的性格,或多或少都是他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