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眉头微蹙,暗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退敌?能守住就不错了。 。赵官家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你赶紧传位。跑你的得了,废什么话啊!
心里想归想,脸上还是一阵凝重,沉声道:“陛下,虏人数万铁骑横行,本来朝廷可利用邯郸一线地形,阻碍他们南下,但赵元祥全军覆没,河北西路大势已去,要不是讲武城守军还在奋战,恐怕虏人前锋已经到了大河北岸。如今,各地勤王兵马未到,京畿几乎无兵可调,臣急调兵马也只能暂缓,无法击退。”
赵佶见王秀也没有办法,不由地脸如死灰,难道真的没办法了?
宇文虚中看了眼王秀,朗声道:“陛下,时不我待,陛下应该授予太子全权,监国名不正言不顺,岂能担负天下大事?让天下士民归心。”
归个鸟心啊!赵佶隐晦地瞪了眼宇文虚中,他本就打算让赵桓顶在前面,好让他跑路,等到金军退兵或是谈判完毕,还是他当皇帝。这下好了,王秀开了个头,现在一发不可收拾,宇文虚中、吴敏等人开始‘逼’宫,放在平时那还了得,早就把他们流了,可现在他真是一筹莫展啊!
让他放弃皇权,真的不舍得,但王秀的断言有不由他不信,这个年轻人在国事上,有着让他震惊的断言,他也相信挡不住‘女’真铁骑的进攻,逃命要紧啊!命才是真的,其它什么都是假的。
“陛下连日超劳过度,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王秀不失时机地加了一句,再也不说话了。
赵佶一阵沉默,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王秀,脸‘色’逐渐坚定。
王秀退出来,又去了钟离秋那里,刚见了面就说道:“外放的诏令已经下了,先生和识之兄怎么打算?”
“识之明日启程就走,你先回家收拾,不要节外生枝。”钟离秋斩钉截铁地道。
沈默脸‘色’一阵难堪,不甘心地道:“先生和文实都留下,我实在不能心安理得。”
“让你去并不是生离死别,何必做小‘女’儿状?”钟离秋很不满意地道。
沈默垂首不语,神‘色’颇为犹豫。
王秀呵呵一笑,温声道:“识之兄放心,虽说‘女’真人气势汹汹,但也拿不下开封,你去一定要好生看护海事司和银行,别让那些小人得势,千万不要辜负先生期望。”
沈默轻轻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
“看来官家决定内禅了?”钟离秋放下心。
王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公厅内一阵压抑地气氛。
“太子并非力挽狂澜的君主!”钟离秋轻轻一叹,他并不看好赵桓。
王秀并不吃惊,他也是这样认为。不过,还是有点小惊讶,钟离秋并没有接触过太子,竟然有‘精’确判断,不能不让他惊叹不已。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太子要是有大‘胸’襟、大报负,当年就不应该一而再地得罪老太师,点滴见人心。”钟离秋笑了,但他笑的非常无奈。
王秀默然,钟离秋说的对,一个有作为的君主,绝不应该在掌握大权前,凭着一己好恶行事,至少要争取多数权臣的支持,才能保证平安过渡,可见赵桓不是那块料。
如果,一个人长期处于‘精’神压抑,心情郁闷的状态,必然会养成犹豫不决,懦弱寡断的‘性’格,说白了就是出于神经质的边缘。这种人一旦大权在握,做事情往往不顾后果,凭借自以为是的‘激’进心态,不顾实力对比,不自量力地挑战强者,掩盖自己自卑的心态,自我催眠认为老子天下第一。
当事做不下去或是失败,往往意气消沉,表现的极端懦弱,不惜一切代价,竭力逃辟现实,最终一塌糊涂。
王秀告辞出来,想了想,上马回到家,却见只有有琴莫言一人在家,文细君和秦献容去了店铺,人心慌慌地需要有人去安抚,他又是一阵愧疚。
“哥哥,现在别人都说沃州失守了,‘女’真人要打过来,难道是真的?”有琴莫言服‘侍’王秀宽衣,奉上茶水。
何止沃州失守,刑州也完蛋了好不好,王秀喝了口茶,苦笑道:“真的失守了,满朝文武已经没有主意。嗯,有主意的人说不上话,没主意的人占着茅坑。”
“哥哥好坏,臭不臭啊!”有琴莫言捂着鼻子笑道。
“呵呵,我看一点也不臭,倒是你怕不怕?”王秀把有琴莫言搂在怀里,好久没有温存了。
“看哥哥说的,哥哥在哪我就在哪,大不了城破我为哥哥殉节。”有琴莫言说的很轻松,但她心中却早打定主意。
“不要说胡话,没事的,一点事也没有,过了这段时间,就把你送回商水。”王秀怜爱地看着有琴莫言,他相信自己老婆说的,他一旦有事,有琴莫言肯定不会偷生。
“哥哥说商水和利国不会有事吧?毕竟商水离京畿太近了。”有琴莫言有担忧,商水是他们的家,利国有着家族最重要的产业,还有小胖墩、陆尧他们在。
“你放心吧!‘女’真人看着很强大,实际上没那么厉害,这次绝对没事,不要自己吓自己。”王秀感觉有琴莫言的娇躯有些颤抖,他说出了点实情。
“哥哥说没事那就没事,不过我不会回去,要陪着哥哥。”有琴莫言语气尤为坚定。
王秀笑了,柔声道:“我要是外放到了前线,你也跟随我?那是不可能的。”
“谁说要哥哥去领兵?”有琴莫言想到当年的担忧,顿时‘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