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郎,你敢不理会我。你给我站住,你这个破落户。”陆贞娘无法忍耐王秀的漠视,气急败坏地扯嗓子喊,引的路人纷纷侧目。
王秀回过身来,轻松地倒退着走,嘴角挂着讽刺意味地笑,目光仅是不屑地轻蔑。
“王大郎,你敢走。”陆贞娘气的粉脸狰狞,几乎要骂出来了。
“看到没有,这便是陆家的小娘子啊!”
“不是说陆家退了王家的婚嘛?我怎么看着不像。”
“按说王大郎不甘心才对,怎么陆家小娘子追着王大郎了?这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的,有些女人不能少了男人。”
“屁话,我看是两家又有什么龌蹉。”
“你看陆家小娘子嘛的话,水性杨花的模样,一看不是好东西。”
路人的议论,多少听进陆贞娘耳,她本看到王秀想要羞辱一番,也好安抚陆天寿,却不想王秀的无视,让她一下子把持不住,在街市丢了大人。
“六姐,赶紧车吧!”丫眷实在看不下去,红着脸下车提醒。
“是啊!小娘子赶紧车。”车夫也脸色尴尬,毕竟陆贞娘跟泼妇一样。
陆贞娘发觉王秀竟对他切牙一笑,才转身而去,那背影让她芳心乱跳,那转首间犀利的目光,让她一阵莫名其妙地战栗,寒意慢慢升起。
一场闹剧以王秀的无视,戏剧般地结束,他压根没放心,什么陆贞娘,什么张家,都是狗屁。有那个闲工夫在路闹心,不如回家多搞几斤糖实在。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再买些菜回去,让家里人好好吃一顿,这才是最现实的。
他又买了一尾鱼和几样熟菜,才回到家,刚进门碰到打扫庭院的谢氏,看到儿子又是鲜鱼,又是羊腿的,却吃了一惊,放下扫把道“大哥,你买这些得多少钱,哪来的钱啊?”
“娘,这是孩儿挣得钱。”王秀笑着往厨房去。
谢氏脸色焦虑,跟道“你哪里挣的钱?”
“卖糖挣的。”王秀钻进厨房,放下了肉菜,道“娘,羊腿先泡吧。”
谢氏没反应过来,怔怔地道“你去卖糖了?”
恰巧,王卿温声进来,一看王秀,眼睛睁的大大地,道“怎么,成了?”
王秀点了点头,道“我都说了,娘不用担心,下午何老道送钱拉糖。”
谢氏拍了拍胸口,如释重负地道“吓我一跳。”当她看到羊腿和鲜鱼,眉头微蹙,道“买整条羊腿和玉,这得花多少钱啊!”
“娘,咱不缺那点钱。”王秀笑呵呵地道。
王卿眼前一亮,一把拉住正解开熟食包装的王秀,激动地道“卖了多少?”
王秀笑的嘴合不,道“一百六十贯钱,下午送来,另先给三千斤黑糖。”
“啊!”一向稳重贤淑的谢氏,也惊的捂嘴瞪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王卿更是险些背过气去。
王成在听说后,整个人都惊呆了,足足一炷香,没有回过神来,儿子给他的消息太震撼了。
“爹,不用担心,下午何老道会送钱来。”王秀心情很好,却忽地脸色一变,喊道“坏了,忘了一件大事。”
王成脸色一变,谢氏和王卿更是脸色苍白,一位出了纰漏,若再有事,王家非得街讨饭不可。
“光给娘沽了一壶荔枝蜜,忘了给爹沽一壶浊酒。”王秀表情有点夸张地道。
王成差点背过气去,谢氏也长长舒了口气,瞪了眼王秀,王卿更是一把拧住王秀耳朵,恶狠狠地道“叫你吓唬人。”
“哎呀,姐,好疼啊!快放手。”王秀疼的龇牙咧嘴,也不敢用力摆脱。
“这孩子。我去做饭了。”谢氏莞尔一笑,转身出了房间。
“走,别打扰爹休息,跟我出来干活。”王卿不由分说,拧着王秀耳朵走。
“慢点。你慢点。”
王成有些惊讶,儿子的成让他诧异,女儿的泼辣更让他吃惊,大姐可是有名的温顺,怎么也变的。看来世道真的变的,自己也老了!
到了小屋子后,王卿才放开王秀,问道“秀哥儿,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秀捂着耳朵,哀怨地看着王卿,委屈地道“估摸着饭后何老道来了,姐,咱们把我自收拾一下,别让何老道看出门道,这老狐狸鬼着呢。”
王卿白了眼王秀,道“那你是小狐狸,不过说的也是,既然还有三千斤。。哦,三千斤,那不是四百二十贯的赚头,秀哥儿,是不是?那三万斤,三十万斤?”
“大姐,你别做梦了,这玩意保密不了多久,尽快的先把钱赚到手,然后嘛!嘿嘿。只有知道舍弃,才能永远站在产业链的高端。”
王卿一怔,似乎有所悟,却又有些迷茫,不住地低低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