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是李鸣玄担保才进来的,此刻见刘家的人出幺蛾子,李家家主顿时火冒三丈,怒声道:“你是什么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住嘴?!”
“我是谁?”那人仰天大笑,声音之中难掩悲愤,“你们这些人当初为了争我家财产大打出手,居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你家财产?”众人愕然,旋即大笑起来,“瞧你这幅落魄的样子,有什么能让我们看得上眼的?”
忽然有一个富态的老人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越看越觉得眼熟,最终颤声问道:“难道你是赵家的赵传礼?”
一个高瘦的老人失声道:“什么?”
接着,大家忽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年纪大一点的都知道那段往事,纷纷哗然大惊。年轻一点的就茫然了,连忙向知道内情的人询问。
赵家当年也是南川郡的豪门世家,素有“一门双状元,五代三宰相”之美名,可惜后来家道中落,族人将祖产变卖后,便去了他乡,再也没了消息。
“不错,我就是赵传礼,你们没想到我能回来吧?”他满含复仇的愤怒和快意,扫试着在场的人。
不少人暗暗嘀咕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来做什么?
之前发言的富态老者和高瘦老者连忙绕过圆桌,快步来到这人身前,一幅惊喜的表情道:“贤侄,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
“徐叔叔!钱叔叔!”
赵传礼动情的喊道,旋即连忙大礼跪倒,富态老者眼中浮现出了泪花,连忙将他扶起:“你能回来就好!”
看了这让人动容的一幕,了解当年内情的人都看傻了,纷纷暗自嘀咕了起来:当年徐文亮、钱老三可是没少贪占赵家的祖产啊,要论起来,他们应该是赵家人最恨的人之一。
这样的三个人怎么演起“久别重逢”的戏码了?
诡异,太诡异了!
许多老人精都警惕了起来,瞥了老神在在的老侯爷一样,又各自不露声色的静观事态变化。
徐文亮感慨的拍着他的肩头,道:“贤侄,今日是老侯爷宴请大家,你给叔叔个面子,不要再提那些陈年往事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骂他虚伪,你徐文亮和赵家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赵传礼道:“两位叔叔,我本不愿扰你雅兴,只不过,在座之中,有一个人,在人前就是仁义礼信,在人后就是鸡鸣狗盗。我今日一定要揭穿他!”
徐文亮和钱老三闻言大惊,惊呼道:“是谁?”
赵传礼满含愤恨的伸手朝着主位上端坐的老侯爷一指:“就是他!”
哼!
老侯爷心中恼怒的冷哼一声,这样拙劣的演技也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演下去?
他一见这三个人迫不及待的蹦出来,就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精心准备的圈套!
不管这些人怎么演,也不管他们绕多大的圈子,最终都一定会直指自己!
徐文亮和钱老三的底细,老侯爷一清二楚,不过赵家人为什么出出现在这里?
“赵家人,赵家人……”老侯爷念叨几遍,忽然眼前一道闪电划过,他心头不由一颤。
那红云山脉当年正是侯府当年从赵家人手里买来的!而且因为那时赵家衰落的厉害,所三分之一就把山脉搞到手了!
看来敌人要揪住这一点来攻讦自己了。
老侯爷眯起了眼睛,喃喃道:“这下全都明白了。”
眼前的这出滑稽的表演,一定是他那个好侄子在背后主使的!
这一切,都是他们为了争夺红云山脉而设计的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老侯爷甚至都想到了道光的全盘计划。
道光一定会让赵传礼四处宣扬当年侯府怎么欺压赵家,怎么用不光彩的手段抢夺山脉,然后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悲惨可怜的苦主。
待到群情激奋之后,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请朝廷下诏,将红云山脉再次还给赵家
这样,他们就能从道义和法理上面,正大光明的夺走山脉,同时抹黑自己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势单力薄的赵家人虽然成了山脉名义上的主人,但是最终掌控山脉的,一定是朝廷或者道光。
见赵传礼指向了自己,老侯爷毅然下了决断:“不能让他们把这出戏演下去!”
老侯爷和叶老、李鸣玄对视一眼,清晰的传递出了这个信息。
得了老侯爷的吩咐,李鸣玄马上挺身而出,威严的望着赵传礼,低沉的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背后是谁在指使,但是你要想明白,污蔑镇南候可是要被砍头的!”
赵传礼毫不畏惧的挺起胸膛:“如果能将他所犯下的罪孽公之于众,我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他身边的徐文亮和钱老三也纷纷帮腔道:“李将军,他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你怎么就说他污蔑?”
李鸣玄还要说话,老侯爷却淡然的道:“老夫问心无愧,让他说好了。”
“三十年前,当时还没有继承爵位的轩辕明轩找到我父亲,要以两万两银子买下红云山脉。”赵传礼大声的道,“红云山脉当时已经以售卖红杉铁树闻名于世了,价值七八万两银子。”
偌大的汉子抹着泪水痛哭着,这番模样果然让众人心有戚戚然。
“他出价这么低,我父亲自然不同意。于是他就派人日夜骚扰我家,又暗中阻碍别人来我家买红杉铁树,导致我父亲不堪其扰,只好忍痛卖给他。可怜我父亲因此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