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闲聊了一阵,三人见夕阳西下,天色已晚,于是便要告辞,太平和思齐送到侯府门口。
陈庆之本要跟着他们一道离开,却不想忽然被太平叫住了。
周子明和孟元吉和众人道了别,便先走掉了。
剩下陈庆之一人,他好奇的问道:“太平,还有什么事吗?”
太平看向小厮七喜,七喜立马掏出一个红绸的小包裹,递了过去。
太平接过来,又递给陈庆之。
陈庆之心头一跳,旋即连忙摆摆手,不敢接过来:“使不得,使不得!哪有你给我送银子的道理?”
太平笑道:“你也知道,我最近发了一笔小财,所以手头还算宽裕。我听说你最近在修炼《化金续气功》,这门功夫只有不断吸纳晶石之内的灵气才行。想必你最近的开销必定是少不了了,你就不要推辞了。”
陈庆之有些惊讶于他对自己的了解,表情讷讷的嘴硬道:“我自有办法搞到晶石。”
太平不由他分说,强行拉过他来,将包裹塞给他。
陈庆之不敢动用内力,生怕误手伤了太平,因而便无法挣脱太平。
太平知他难以接纳,于是喝道:“你我修道习武之人,本不应该拘泥于这些身外之物的。你不敢接过去,说明你心头还放不下!”
陈庆之果然大受震动,但他旋即苦笑一声道:“对,我确实放不下。我不像你们一样,出生就是锦衣玉食。你们哪里知道没钱的痛苦?”
太平默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那你更应该拿着了。”
他低下头,掂了掂小包裹,然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的说道:“太平,不如让我加入千羽卫吧!我愿意从一个小兵开始干起!”
太平诧异的看着他。
千羽卫乃是明国最为强大的几支边军之一,侯府每年都会抽出一大笔钱来优待千羽卫。因而进入千羽卫对寻常人而说,是一个难求的机遇。
但是陈庆之却不一样。
他能够突破重围,进入复赛,起码说明他的修为在下四门之中排名靠前。若是在复赛之中表现优良,进入了上四门,那便登时鲤鱼跃龙门。
所以,对陈庆之而言,他去千羽卫是屈尊下驾了。
他摇了摇头,道:“庆之,千羽卫虽好,但你不应该现在去!你现在只要进入上四门便好。”
“太平,我知道我修为低微,帮不了你什么忙。但是我愿意尽我的一份心意。”他急急的说道,“如果你不让我做点什么,那这钱我就不要了!”
太平见他坚持,不好抚了他的一片好意,便道:“那这样吧!等到复赛结束,我变给你安排个差事如何?”
陈庆之登时大喜,使劲点了点头。
他深知这是太平给自己的机会。同时也知道,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如果能够在侯府危难之际有所表现,那么将来,便可以进入太平的核心圈子里面,面对周子明他们再也不会像今天这么尴尬了。
谈妥了事情,陈庆之这才离去。
太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怔怔的在侯府门前想了一会儿心事,旋即吁了一口气。
事终人散后,他才终于流露出一脸的倦容。他只觉的这个下午过得一点儿也不轻松。
他转过身,刚走进府里,便看见思齐推着轮椅,站在那里。
轮椅上坐的,正是大病初愈的三叔。
太平连忙迎了过去,问道:“三叔,你怎么出来了?苦大师可是叮嘱一个月不能吹风的。”
他昨日去探望的时候,三叔尚且不能动弹呢。
轩辕道川让下人给他刮了脸,又梳了头,脸色虽然惨白,看上去却好了许多。
他对着太平笑了笑,语气虚弱低沉的说道:“我躺在床上那么多天,早就想出来透透气了。我今天坐观内照,身体恢复的不错。再者,今儿个风也不大,不碍事的。”
坐观内照,顾名思义,便是用自己的“心眼”去探照自己内在的身躯和灵魂。
这是先天境以上的修士才能使用的奇妙神通。
太平心道,看来三叔虽然修为废掉了,但是有些神通并没有消失掉。
道川见太平正在沉吟,便嘿然一笑:“怎么样?两位大侄子,便陪我在府里走上一圈如何?”
太平见思齐跃跃然,便点了点头。
两人便轮番推着三叔,在侯府之中闲逛。
三叔有许多年没有回家了,再加之自己身体不便,因而对侯府之中的一草一木都格外的有感情,外的渴望。并且时不时的要凑过去,仔细打量石雕的纹理,嗅一嗅花草的芬芳。
两人给三叔介绍近年来侯府的变化,三叔认真的一一聆听。
行至后山花园,三人在亭子里面小歇。
太平和思齐还没吃饭,三叔便吩咐下人,在这里摆一桌饭菜。
三人在这里闲闲散散的聊天,便说到了今日下午的事情。思齐和太平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都和他说了。
说及上四门,三叔越发聚精会神了,时不时的出声仔细询问。
听完之后,三叔笑吟吟的问道:“太平,你这可算是遇到难题喽。”
太平正想听听别人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便笑道:“正要请教三叔呢。”
三叔沉默半响,道:“我听了一鳞半爪的,也没什么好主意。只是觉得,今天来的这三人,各有特点。”
太平脸色一正:“愿闻其详。”
三叔眺望着夜色之中的天空,缓声道:“孟元吉的家族是南川郡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