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蛇诧异道:“莫非大哥真要与此人结为友盟,互为臂助?”
“这怎么可能。”九头狍眼生寒芒,徐徐道:“先结善缘,与此人亲近,消其戒备之心,待出了此地,我等就可借机下手,夺其黑玉。”
“妙。”九头蛇忍不住赞了一声,“先夺一玉,事后再借机夺其它五玉,届时宝物尽归大哥囊中。”
九头狍摇头,“其实我要杀他,也是因此人不足以信,为免万一,还是我等兄弟掌握此玉为佳,起码对上陈邰仕,不会落了下风。”他叹了叹,“至于夺其它五玉,此法成功机会不大,暂时不去想他,先对付宁舟即可。”
他看向九头狮,“老三,宁舟身上这块黑玉,先由老二掌管,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弄一块。”
九头狮憨厚一笑,“没事,我知我脑子拎不清,容易误了大事,二哥比我机灵,由他掌玉最好。”
“你这样想就好。”九头狍很是欣慰,他起身往外去,“我出去看看,有哪些宝材可供我等用。”
太乙观楼船,最底层宝材为修炼所需,顶层甲板之上,买卖的是炼器及斗法所需。
卖物者,大多不是太乙观修士,而且借这条楼船宝地,,在太乙观的庇护之下,放心的与人交易,换取自己所得。
只有少部分所在,是太乙观在出卖物事,这些物事往往不是他们所需之物。
宝会还未正式开始,许多人无事开始易换宝物,楼船上非常热闹,往来不绝。
甲板上人很多,却不显嘈杂,人们低声交谈,无有喧哗,便是那些野族精怪,也不敢在此放/浪,得罪太乙观。
事实上也不是人人如此,也有人我行我素,如在自己家中一般,任意行事,而这些人统统被驱赶。
九头狍有九颗头十八颗眼珠子,是以他视界极为宽广,包含四方六、合,在他眼中出现上千数的人,这些人走动,谈价,互换宝材,形形色色,众生群像,一一在他眼前出现。
他此次来太乙观宝会楼船,其一为寻找自己所需,其二就是想着见识一下真正的高人,依他所想,太乙观名下,必有高人才是,
此刻他有些失望,忍不住摇了摇头,就这一摇头,视界有了不一向的变化,从人群狭缝中,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男人,初看觉得有些俊秀,打扮形同文士,望去如是书生。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他奇怪的是,对方有些不同寻常,但哪里不寻常他也说不上来。
抱着好奇之心,他往前挪步,到了文士三丈之外,装作随意的样子觑视着。
尽管他非人,欣赏层面与人不同,往往人类眼中的俊男美人,在他眼中却丑得一塌糊涂。可瞧见这个文士时,他不由暗赞一声。
文士脸庞细腻光洁,眼眸乌黑深邃,鼻梁高挺,身如玉树,此人清雅,静立在原地,似乎对一切都不甚在意,带着三分散漫,即便以他精怪的眼光来看,也称的上一声风度翩翩。
文士在人群中游走,逐渐远去,九头狍摇了摇头,心里纳闷,“这个人怎生的这般好看,似乎天生就能吸引人的目光。”
九头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修行至今,经历过不知多少事,所谓美丑,他根本不放在心中。
可偏偏碰上这人,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了,还频频偷觑了这么久,他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他本能认为,这其中定要什么自己不解之处,可问题到底在何处,他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对上一位修士,好奇易生祸,他不愿节外生枝,当即便放弃了探寻内中究竟的心思。
三日后,又有遁光飞来,来者共计四人,为首之人是杨先文,他目视楼船,赞道:“不愧是太乙观名下楼船,这宝会还未开始,就来了这么多人,怕是不下千余吧!”
郁君琪道:“羡慕他人作甚,咱们临江岩,也未必差他多少。”
杨先文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他明白郁君琪的心思,是不想在徒弟面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郁君琪指向楼船,“丹溪,笑缘,你二人喜欢何物,尽管说来,我帮你们置办下来。”
文笑缘这次随杨先文夫妇出来,也是听了其提议,而他本人也想长长见识,故欣然应从。
叶丹溪忙道:“师尊体恤,弟子眼下修为还浅,不值得师尊破费,待来日弟子道行深了,也可自食其力,不敢由师尊劳心。”
郁君琪颔首微笑,“你有这个心就好。”言讫看向文笑缘,“笑缘,你与我徒是友朋,我与先文,都是你长辈,这次就当给你见面礼了,你随心挑就是。”
文笑缘与叶丹溪一见如故,互相欣赏,而杨先文夫妇二人,又对他极好,对他颇为照顾。
文笑缘初时,只当是爱屋及乌,后来才隐隐觉得,事情应不是自己所臆测那般,就从此点,他就不想受郁君琪的好处。
而且他在外数年,接人待物也多,有些见识,知晓受人恩惠必偿还,他受了此惠是还不起的,那么债户就落到宁舟身上了。
他虽不才,却也不会做坑师的事情。
“家师曾对我说,无功不受禄,小子不敢不遵。”他当即断然推辞,“谢过前辈好意了。”
郁君琪微讶,没料到文笑缘见利而不动心,她也不勉强,道:“令师教徒如此,当是道德之士。”
文笑缘轻轻笑笑,并不接茬,从他对宁舟的认识,怎也算不上道德之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