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来了!”
病房内,我快步走向门口。
夏宁微喘,神色不是十分精神,咽了下嗓子道:“真有你的,把人救回来了?”
没等我回答,她先把住我的手腕,左右手都查了一遍,然后震惊的看向我,“神了,你这双手能摸骨了!”
夏宁这一手号脉的本事真是一查就什么都知道了,我笑了笑,假装腼腆了一阵,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师叔,家属那头我已经说清楚了。”转过头来,我连忙进入正题,“表亲十几口人,是不是得动员一下让他们去灵堂送奎老头最后一程?”
夏宁点头,“对,这就办。”
将夏宁介绍给两口子认识,说了相关安排,他们忙联系家里的亲戚,定好时间在奎老头家汇聚,而我和夏宁则带着奎靖宇去采购丧葬用品。
等回到奎老头家里,灵堂快速布置起来,奎靖宇披麻戴孝摆上贡品若干,夏宁则掏出六张六丁太阴符。
这六张符不小,每张都有一尺长,黄纸材质,用舔饱了朱砂墨的粗毛笔写的符文,上面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每一张的样式都有极大的区别。
六丁太阴符初一看就有些扎眼,上面的笔记缭乱至极,和电影里看到的符差别非常大,某些个符文就像是字没写好,又被用力的几笔给画乱了,连字的模样都没有。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有人叫这为鬼画符,敢情能把符文写出点狰狞的味道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夏宁在灵堂旁的屋子里摆了张桌,弄了一塑料兜香灰全都倒进一个白瓷碗里,将六张六丁太阴符依次摆开,使得每一张一尺长的符纸在桌沿搭了半边。
她点了三根黄色线香插进白瓷碗里,等到线香燃到一半时,屋里的空气似乎凉了一下。
唔……凉不太确切,应该是空气变得洁净了。
夏宁也没跟我解释什么,转身又去招呼奎靖宇布置别的东西,我站在桌子旁看了一会,头顶的眼睛就在周围观察着。
六丁玉女在哪儿呢,女神都长什么样?
瞅了半天,别说女神了,连女鬼的影子都没见着。
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看我自己的两个俏丽女鬼,我招呼小鬼一声一起上了楼。
这一次上楼,我是想再看看“殃”到底是什么样子,反正夏宁那头暂时不用我打下手,而蔺师傅也说不用担心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不用耐住自己的好奇了。
而且,平日里能把头顶的眼睛打开的机会很少,这与我精神的紧张程度有关系,赶巧今天黄小妹也没急着把这双眼睛按下去,我也过过眼瘾吧。
来到二楼,这里的空气同样很好,很难想象头午一屋子烟没在这儿留下味道。
抬起头,“殃”就徘徊在天棚上,很大的一团,此时看去,“殃”倒不像黄小妹描述的是云团模样,有点像一堆黑心棉凑在一起,脏得很,里面有一缕缕灰气游走。
啧,就是这么一团东西能要人的命啊。
随意看了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灰拢田呢?
打从我头顶的眼睛睁开,奎靖宇表姐出事时就没见过灰拢田……
这事稍微细想一下,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味。
这老奎家的掌堂大教主看到家里出了事不可能不现身啊。
他人呢?难道跟其他妖仙一样卷铺盖跑了?
不能啊,他真要走,也不会麻烦夏宁和我给奎老头张罗白事,要走也得等奎老头入殓以后再说。
我眉头一皱,下意识看向里屋的房门,此时,那扇老旧的木门是关闭着的,门玻璃后是报纸遮盖。
我左思右想,之前离开奎老头家时我并未上楼,倒是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想起那些逗留在楼上的业务员因为救护车赶到,知晓奎靖宇表姐出事的事情,担心屋里真的闹鬼纷纷跑掉了,不会有人那么好心把门关上吧?
迈出步子,我走过去将门拉开,转头在屋里一扫量,就见北墙上那张红色的堂单出了大问题!
那堂单就像是被撕坏了,下面有一半的红纸都落在供桌上,而桌上的香炉也歪倒了,里面的残香和香灰也散落了开。
怎么搞的!
我急忙走过去一看,第一感觉就是这并非人为。
如果有人撕掉堂单,不至于撕不干净,想要破坏香炉,也不至于简单让它歪倒。
环顾四周,小鬼、卢巧芸、上官馥娅也面面相觑。
可这空荡荡的里屋太过一目了然,有什么疑点早就该发现了。
我眉头紧蹙,想起奎家的犯呼,脑海里闪过好些事情。
楼梯口上方的“殃”,妖仙堂口,撕坏的堂单,头午那些争吵的业务员,奎靖宇表姐的诡异笑容……
甚至于夏宁与奎靖宇布置灵堂的细节,我都一一回忆推测。
时间一分一秒推移,我额头上渐渐渗出汗珠。
怪,太怪了,怪异之极!
灰拢田是这堂口的掌堂大教主,能身居如此高位,能力必定不凡,奎老头故去当日他早该注意到犯呼的事情,这是业界常识,而且,屋里有“殃”存在他为何视而不见,为何不事先说明?
我与夏宁头午来到这里,他与夏宁久聊很长时间,而我自己的意识恰好进入堂单,那之后,他的回应七绕八绕的说我见到的那个地方是前任大教主的修炼之所,好生啰嗦!
而就在半个多月前,他废掉奎老头的双腿后,似乎再没给过奎老头任何机会说话的机会……
“小妹,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