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方是警员,身体素质很不错,差不多经过半个小时的发汗和休息,人便缓了过来,他躺在诊室的硬板‘床’上,发间湿漉,没有血‘色’的面孔十分虚弱,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并不记得。-..-
整个严家灯火通明,忙碌过后的疲倦袭来,严家人都是强打着‘精’神守在诊室之中,看着严思琪询问李同方事情的经过。
此时已是凌晨,室外无风,我坐在硬板‘床’的‘床’尾,面前正对着窗台,眯着眼睛瞄向窗外好似黑伞的大槐树,树冠之上挂着半轮月亮,院子里的一切都是常态,好似之前的诡异变化是一场梦境。
微微捏紧拳头的一刻,一双清凉的手附在我的手背上,缓缓的收力捏紧。
“张伟。”
耳边传来的声音十分细微,连坐在我身后的严思琪和不远处的严家人都听不见。
缓缓转过头,岑佩半蹲在‘床’尾,拉着我,目‘露’担忧。
岑佩很美,没有化妆,没有穿漂亮的衣服,她依旧很美,温柔的话音传进耳中,让人能抚平一些纷‘乱’的思绪。
此时,郭福海也在,站在她的身后向我望来。
“岑姐,我的仙家在你身体里,你感觉怎么样?”
我这般问过去,岑佩便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了些,摇了摇头,“张伟,有些话我这一整天都没有机会跟你说,蒋总那个人毕竟把持着那么大一个公司,你只是一个大学生,就这么把他的公司内幕揭‘露’出来,他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的。
现在严家这边又出了事情……你说过,你还没有立堂口,很多事情力不从心,我该怎么帮你,你自己怎么能背负这么多事情?”
岑佩说的苦口婆心,眼睛慢慢浮现水光。声音也渐渐抖了起来,“张伟,那些钱,姐姐可以不要,我以后还要靠你和你的堂口仙家保护,我该做点什么,张伟。你告诉我……”
心弦的某处被岑佩碰触,我看到她握着我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不清楚岑佩何时对我有了这样的情感。
反捏住她的手,我眸光转动,看着她低下头去,心头又收紧了几分。“岑姐,弟马一生都在修行,一路走下去结果和过程如何我都不清楚,但我不会做自不量力的事,蒋东林只是一个普通人,任何人都不敢轻易给他助力对付我,出马弟子都是有靠山的。
至于严家的事情我也有头绪。需要等,等对方给我一个说法一个‘交’代,这些都不是岑姐需要担心的事情。”
我抬起头,看向一旁眉头紧皱面‘色’僵硬的郭福海,他没有多说什么,仅是叹了口气,圆滚滚的身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搓了把疲惫的面容。对我笑了一阵,将我面前的岑佩扶开,低声安慰着她。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转头再次看向窗外,我不禁想着,今夜踩盘子的清风们属于堂口的仙家,想必此时已经回报堂口弟马了。
受敕酒吹。飞针伤仙,打马鞭,连正规堂口出身的出马弟子王建军都不具备我身上任何一个能力,对方应该会掂量掂量这事该怎么办。
同在一个体系。有些事情可以摆在明面上对峙,孰强孰弱,这时候还没有排兵布阵的找上‘门’来,已经一目了然。
只不过,这里不是家乡,沿海城市的堂子不一定如我所想,对方要是这里的坐地户地头蛇,还真不能单纯的往乐观方面去考虑。
时间再次推进,望着窗外,久久没有等来找上‘门’的堂口兵马,我抿着嘴‘唇’站起身走向严思琪,“严处长,问清楚了么,我有没有袭警的嫌疑?”
严思琪转过头,秀眉微皱,似有怨气的说道:“证据不足,算你走运!”
“思琪,怎么跟张大夫说话呢!”一旁的严‘精’忠训了一声。
这一刻,‘床’上的李同方立刻‘露’出了异常紧张的表情,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他自己之前被鬼上身了。
而他身边坐着警局的大领导,另一头又是领导的父亲,真是没法两边讨好,忙虚弱的说道:“严叔,领导,可能是我自己身体不舒服晕倒了,回头我自己去医院检查,这都几点了,你们快休息吧!”
一个普通警员夹在严家父‘女’之间是极为难做的,严‘精’忠转头叹了口气,“张大夫,鬼‘门’十三针专治癫狂癔症,严家也有这一手医术,但祖上不得后人使用,没想到在张大夫手中得见,小李他可能是邪风入体,失去了意识,这多亏你了有这个医术能对症治病。”
听着严‘精’忠的话,我心头一热,他避而不谈鬼上身的事情,只说癫狂癔症,这是在为我开脱。
老辈的中医有不少会鬼‘门’十三针的,这路针法用在普通病人身上,确实有稳固‘精’神治疗癫狂癔症的作用,可真要对应虚病,这路针法伤到了人身上的鬼魅邪崇,就是与脏东西结下仇怨,而中医本身又是普通人,可想而知这路针法带来的灾祸会怎样。
严家祖上不让后人使用鬼‘门’十三针,这在很多老中医那里都有相应说法,说死此路针法会折寿,这话虽说的偏颇,但也是同样的道理。
严‘精’忠的这个说法很快缓解了室内的紧张气氛,一旁的严‘精’诚也是点点头,两位老兄弟在一同为我掩盖了这个事情。
“李哥的问题还需要观察,严大叔,严医生,你们先休息吧,我照看他,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说罢,严家老弟兄二人看了看我,似乎猜测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