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父亲只说,凶手肯定不是陈宁。
于是,她排除法,就认定是邱峻。
反正车祸现场,就只有邱峻和陈宁两个人。
四年来,海蓝一直回避跟父亲谈起那场车祸,四年后,陈宁出狱,以及邱峻归来,两人依然否认是当年的肇事凶手,弄得她都糊涂了。
见父亲陷入沉思,海蓝又催问,“爸,当年的肇事凶手是邱峻,对不对?
“海蓝,你现在跟我确认这个,还有什么用?”温春生闭眼一叹,“总之,你只要记住,陈宁不是肇事凶手就对了。”
“爸……”为什么父亲就是不肯明说,邱峻就是肇事凶手呢?
他怕什么?
怕邱峻使坏吗?
当年的案子已经了结,陈宁也服刑出来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海蓝,陈宁无辜坐了四年牢,刚放出来没多久,现在又被抓了进去,他真的太可怜了,也不知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温春生说起陈宁,脸上藏不住的心疼,“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相信他不会赌博,更不会藏毒,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海蓝,你见过陈宁了,他怎么说?”
“他……”海蓝犹豫。
她怎能明着跟父亲说,陈宁被抓,都是邱峻陷害的呢?
“跟邱峻有关系吗?”温海生了解女儿,自己问的问题,她从来不会回避,除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海蓝摇头,“爸,陈宁说他是被人陷害的,但陷害他的人,他也不清楚。”
“那你认为是谁?邱峻吗?”
“我……我是怀疑过他,可没有证据。”
“好吧,不管怎样,目前关键是要给陈宁请个好律师,让他能尽快出来,否则这小伙子一生都要完了。”
温春生说得沉重,又拍了拍温海蓝的手,“还有你,你虽然被保释出来,但对方还是坚持控告你故意杀人,你的事也很麻烦,想过怎么解决没有?”
海蓝笑着安慰父亲道,“爸,你不用担心我,我是刺伤了人,但性质属于自我防卫过当。我了解过相关法律,这种情况下,我是可以免予刑责的,你就放心吧。至于刘二要告我,那就由他告去,我相信警方会把这件案子查清楚的。”
“可还是要打官司啊。”温春生满脸忧虑,低头拉开口袋拉链,掏出一张银行卡,“海蓝,这里有三万元,是我身上仅有的钱了,你拿着,请个好律师,把一切交给律师办。”
“爸,不用,我不能拿你的钱。”海蓝连连摇头,把银行卡塞回给父亲。
这些年,家里的经济来源,除自己拉小提琴,卖设计稿的收入外,父亲帮人做衣服,缝缝补补的,挣不了几个钱。
这几万块,是父亲省吃俭用,甚至是舍弃伤腿治疗,才存下来的,她怎能用来打官司?
“丫头,拿着!我们父女,还计较什么?”
“爸,真的不用,我的案子一点都不复杂,不用请律师,要是上法庭,我可以自辩!”
“自辩?行得通吗?”
“嗯,我有信心!”海蓝拍着胸脯,冲父亲自信笑道。
“好吧,这几万块我先收着,你随时可以问我要。对了,以后,你不必每个月给我和海星寄钱了。”
“嗯,我知道。”海蓝的眼睛又开始酸楚,心里无比感激父亲的宽容。
这就是父爱,浓浓的,让她很贴心。
是的,有父亲和妹妹在身边,她就很满足,很安心了。
所以,他们谁都不能出事。
而另外一个亲人,温玉凤……
海蓝暗自咬牙。
如果自己的事,是温玉凤指使王强等干的,那么,自己一定会找温玉凤算账。
“海蓝,你真不知道,是谁帮我们赔偿了酒店的损失吗?”
“爸,我真不知道。”
“你不怀疑邱峻?”温春生为人虽老实不多话,但一开口,总是能说到问题的关键。
“爸,我是怀疑过他,但不确定。”海蓝想了想,小心试探,“要不,我打个电话问他?”
“不用打!我们马上退房,换家酒店。”温春生说得坚决。
海蓝看得出,父亲一点也不想和那个神秘人有任何牵扯。
她何尝不是?
可现在……
她看了看窗外的霓虹闪烁,轻声劝道,“爸,这么晚了,我们就不折腾了。这样吧,我先退掉那个人订的房间,然后另开两间房,你说好不好?”
温春生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同意了她的建议。
海蓝长长舒了口气,等海星买晚饭回来,便到前台另外开了两间四楼的房间。
经理很客气,亲自让服务员帮她们搬行李。
搬离神秘人订的房间,温春生紧绷着的脸放松了些,一家人终于可以坐下来吃饭了。
海蓝在邱峻的别墅用过晚餐,可还是陪着一起吃。
她很享受一家人用餐的氛围,特别是没有温玉凤和她姥姥在的餐桌,没有争吵,有的只是温馨。
“海星,吃完饭,给你大姐打电话,说我有事找她。”温春生吩咐。
“嗯,知道了。”海星含着嘴里的饭应了声,吞下饭粒后,又抱怨,“爸,我已经给温玉……不,是给大姐发了信息,她要是开机看到,就会回电话的。”
看出父亲不悦,海蓝忙递了个眼色给妹妹,“海星,你就听爸的,继续联系大姐,直到联系上为止。”
“联系上她,又能怎样?每次家里出事,她都帮不上忙,还尽添乱哩。”海星嘟囔。
父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