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夜梦游的事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爷说我鬼上身了。我不以为然,只是一个梦罢了。
我黎明到家时,家里围满了村里的老老少少及亲切朋友,我母亲哭的黑天摸地的。
看见我时,爷把我拉进房间里,深沉地问:“你看见了什么?”
我把梦里看见的全说了。爷表现的非常震惊。再一次问我:“你确定带你出去的是一个女的?”
我说我很确定,而且全身都鲜血淋漓。我问爷,那人是不是受伤了?
爷看了看我说:“不知道。”随后低估着说:“你怎么受伤的?”
其实当时我也很纳闷。头上的伤是我自己砸的,那么其他地方呢?
我记得当时紧张麻木,身体硬邦邦的,如死了很久的尸体一样,我吓得哇哇大叫。
黑乎乎中,不管不顾,瞎跑,深深浅浅的水塘,高高低低的坡坡坎坎,以及各种各样的坑坑洼洼。作为农村的娃儿,这些不算啥子,不至于会全身抓痕。
而这抓痕明显是手指甲抓的,爷猛然抬头望着天花板说:“这是鬼爪痕呀。”
什么?鬼抓的?什么鬼呀,那么狠心?为什么抓我呢?
本来惊吓不小的我,自己都感觉三魂掉了七魄,此刻更是魂飞魄散了。
爷抚摸着我的伤口,沉思着。我突然想起我在半路遇到的村庄。
是的,有一个很豪华很漂亮的村庄,家家户户都是公寓式楼房,落地窗,白色窗帘,灯光十分漂亮。里面传出各种声音。女人喊叫声、歌声、琴声……
从小长大的地方,浑然不知有这样的一个村子呀,且如此繁荣昌盛。好奇心重的我有一探究竟的打算。年纪尚小,夜晚出现在苍茫黑夜中,很多不可思议,点点星光中透露出希望。
冥冥之中,我总感觉有抹影子牵引着我。我能感觉无形中那个东西的存在,那股力量浑厚高深,完全不是我能抵制的。
村庄四周悬崖峭壁,高山密林,各种野兽树枝的尸体满地,发出啧啧腐化难闻的气息。
其实此时的我很疲惫,眼睛睁开都难了。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更不知道是不是依旧还在地球上。
我一直在想,那个血淋淋的女人是谁,虽然一直望着我笑,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清她的脸。
那笑容出现在我梦里很多次,熟悉中透露出苍白无法求证的陌生。
我使力追赶那个满身是血的女子,初衷是想问问她是谁,是不是需要帮助。这时我确信无疑,自己一定是遇上鬼了。对于鬼,我一直是半信半疑。看着爷作法的样子就像鬼,很多次心里暗骂:“鬼老头,就知道骗鬼。”
进入这个神秘笼罩了一层浓烈歌舞升平的村子,我感觉就像进入了皇宫一般。一片生机盎然,万家灯火,天下太平。只是大街上空无一人,每一家都是四合院,红砖墙,琉璃瓦,门口都挂了红色的灯笼。
我逐个儿敲门,一直喊有人吗?估计都以为我是疯子,大半夜的瞎嚷嚷,所以不搭理我。
我的脾气比较倔强,没有人答应,我便疯了一般大喊大叫,敲门都使出了吃奶的劲。
我明明能听见有女子在唱歌,每一户人家都亮着灯盏,却偏偏没有人应答我。难道我说的是英语还是因为我敲门的声音不够重。难道这些人是死人么?
就在我怀疑这个灯火辉煌的村子时,抬头看面前的院子叫“冥宅”,我嘿嘿而笑,这个世上真tmd的奇葩,什么姓氏都有。冥宅就意味着这家人姓冥?不会是阴曹地府吧。
走进这个村子我就全身在冒汗,额头,手心,背心,身体的每一处肌肤,似乎如泉水涌出一般。不知道是跑热了还是吓着了。
我伸手要敲“冥宅”门时,刷一下,门却自己开了。本不觉得有什么的,门哐当一声,着实把我吓得腿软了。
不过有人开门就说明这里是正常的。开门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穿着一袭绿色纱衣,长长的披散的头发,脸色白如纸,提着一个白色的灯笼,裂着嘴,漏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嘿嘿而笑。
麻麻的,这女子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呀,无论怎么看都美若天仙呀。
我正要开口说话,女孩却提着灯笼转身就走。女孩的背影好轻盈,轻飘飘的如踩在云朵上。
我尾随而进,外面总能听见歌舞笙箫,院子里却安静的让人头皮发麻,阴暗中透露出无法寻味的恐惧。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四周透露出一股阴凉的气息,最浓厚的是香火味。外面感觉这“冥宅”富丽堂皇,走进里面,明显的破败和苍凉,明显感觉出了无人烟,可那个美女是怎么回事情呢?
我“喂喂”几声后,女子朝转身朝我诡异一笑,之后飘一飘地走进了堂屋中。原本安静的院子,被这女子一笑,我能清晰听到杂乱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慢慢靠近堂屋,赫然面前的是一副棺材,房间四周点满了白色的蜡烛,棺材正前面有才点燃的香和纸钱。
我正要伸腿跨入房间时,蜡烛嗖一下熄灭,除了香啧啧默默燃烧,见不到一点光亮,呜呜的阴风徐徐吹来,砰砰几下,一首我无法听懂的靡靡之音响起,那感觉,真不是我当时年纪能形容的。
我只觉得四肢麻木,眼睛死死地闭着,手脚冰凉不受自己控制。我一直站在门槛外,傻傻呆呆地站着,微微发抖,上嘴唇咬着下嘴唇,一直唧唧歪歪地哼道:“绕了我吧,我不想死呀。”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