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一语成谶,景小西听见尹卓为说分手,觉得有点发懵,也觉得有点好笑。
谁让她一直在想分了拉倒,结果他真的接收到了讯息,而且比她更快的付诸了实践。
第一次被提分手,是周仁成,他的理由是拿她当妹妹,没有恋人的感觉。
这次景小西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问一问他的理由。
不过说真的,她不太想听到沲。
男人提分手,无非就是那样,不合适,我给不了你幸福。这都是废话,早干嘛去了,车坐到一半把人赶下去告诉她不去那个终点了。
看着景小西坐在那儿发呆,尹卓为低了低头:“其实……”
景小西打断他:“你是认真的吗?邹”
他看着那双眼睛,她眼里没什么情绪,也没有很激动,可是那份平静反而让他生出些压迫感。
她似乎不想听到解释,他就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这就够了,景小西从床上下来,收拾了下带来的汤壶,直接往门口走去。
从卧室走出来,尹卓为看着她站在那儿穿鞋,这是他分过的最干脆的女人,连解释都不用,不吵不闹,一个字都不多说。
抱着汤壶从屋里出去,刚要关门,她忽然又折回来,尹卓为下意识的往外动了动脚步,就见她把钥匙放在桌上,回头走了。
门合上,他走到客厅落地窗前,掀开窗纱往楼下看,过了会儿,看见她出来一路往大门口走去。
也许是太过顺利了,他反而觉得有些荒唐,他一句话就结束了这段关系,轻易得好像自己在做梦。
屋里没声了,这感觉不好,他回到卧室,重新将电视打开,巨大的音量充实着这空旷的房间,他靠在枕头上,枕着手臂看着画面上那晃动的影像出神。
坐在出租车上,景小西将脸贴在窗子上看着外面的街景,灯亮着,车行着,她却觉得这世界好像换了个样子,陌生得完全找不到熟悉感。
“小姐,小姐!”司机叫了好几声她都没反应,不由得提高嗓门,“前面好像出事故了,我绕条路走了?”
景小西也没听清他说什么,问她她就点点头,看着司机将车子转弯,她抱着汤壶,自言自语似的:“师傅,为什么呀……”
“我不说了前面出事故了,得绕路,不然有的堵。”
“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这个谁也料不到啊,出事是分分钟的事,现在的人,开车横冲直撞的多了去了,拿自己和别人的命不当回事。”
“他怎么想的?有苦衷还是真的就不想好好的了?”
“这种事还分什么苦衷啊?我看就是作死,这样的人,自己怎么着都活该,连累别人就太可气了!”
“是啊,他都认真了,还为他辩解干什么……”景小西歪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出神。
司机则一头雾水,刚才两个人说得好像根本不是一个话题吧?
小年轻,看起来就是为情所困了。
回了家,景小西游逛回房间,往小床上一趟,动也不想动。
三魂七魄都丢了似的,没法思考,没法运转,人就跟断了电的机器一样停滞了。
他都认真的想分手了,还想那么多干嘛呢,他心里大概对她还有怀疑吧,没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都能听个大概,没错她就是警察的女儿和表妹,没错她是很不赞同他去做违法的事情,就这样的两个人分手是意外吗?不是,她早都想到了。
长叹一口气,她甩了拖鞋猫进被窝里,这样倒也好了,省得闹得众叛亲离,这样很好,好得不能再好,她自我催眠了几句,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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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小西在老妈的疲劳轰炸下搬了回去,一切面上看起来平静如常。
只是唐娟又在女儿房里发现了那本《谋杀的艺术》,看看女儿,每天正常上班下班,跟她一起看节目也会笑,偶尔还说晚回来有约会,没什么异常啊,可是就让人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这天下了挺大的雨,景小西又有事情要外出,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的出租车也没有,她正着急着,就看见大开车回来,他把车停下来,降下车窗问她什么事,她说要外出,他二话没说就让她上来。
觉得有点不妥当,她握着伞四周看了看,她已经算是空降来的了,还好这里都是认真做事的人,没人有空说三道四,不过难保心里不有所嘀咕。
看她杵在那儿,魏文凯把车门打开,作势要下来:“不然你把车开走?”
新换的百十来万的家伙,景小西哪敢自己开走呢,唉算了反正也是公务,她低着头快速的钻进去。
去电视台拿了点资料,办完了事景小西就回到停车场,刚要上车,魏文凯突然朝她比了比方向,低声说:“相机带了吗?”
景小西从包里掏出来卡片机:“这个行吗?”
魏文凯盯着前面:“拍那边车里的两个人。”
景小西急忙打开相机对准了他说的人,那边的车窗没有贴膜,所以玻璃里面的情景一清二楚——
那一对男女正在旁若无人的亲热,女的看起来漂亮极了,男的倒是有些上了年纪,越看越觉得女的眼熟,抓拍了几张,景小西忽然想起来:“那不是明星蒋琬吗!”
“男的是导演,前几天还和老婆当众庆祝结婚周年。”魏文凯语气颇为鄙夷,“行了,拍两张给娱乐报当头条去吧,谁让他们俩运气不好碰见我。”
作为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