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该吃药了。【..】”一个甜美动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李闲精神一震,清清嗓道:“进来吧。”
门推开,走进一名梳着双丫髻的十五六岁少女,上身着淡红单衫,下身穿长至脚踝的柳花裙,脚踩丝绳编织的轻盈线鞋,手捧一碗热气升腾的汤药,袅袅娜娜走了进来。
少女叫平儿,芳龄二八,是李闲在重病期间其母买回来为他冲喜的妾侍,李闲第一次醒过来看到的新娘就是她,只是那晚新娘浓妆艳抹,在李闲这个现代人眼里颇是无法接受。现在平儿则是丫鬟装扮,精干利落,且薄施脂粉,妆容清淡,明眸皓齿,肌肤胜雪,历历可见,分外动人。事实李母的眼光一向挑剔,她看中的平儿自然是无论姿色还是品行都属上上之选,让李闲这个现代人在养病期间很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温柔娴淑。
当然,最让李闲庆幸的是唐人的审美观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至少李母挑选的平儿便是身材修长,纤侬合度,完全与后世的审美一般无二。事实上说唐人以肥为美也不准确,后世便有史料,迷恋胖美人杨贵妃的唐玄宗为太子选妃时,提出的明确标准是细长洁白,而他的兄弟宁王李宪强夺邻居卖饼者之妻,也是因为看准其纤白明媚。他们的审美标准至少是有代表性的,说唐人以肥为美却是武断了些。
且说平儿进屋后,来到床榻边坐下,把药端到李闲面前,温柔的用勺子一勺一勺喂进李闲嘴里,良药苦口,但有平儿这样的美女服侍,那药竟也有了几分甜意,尤其小美人近在咫尺,带着少女淡淡幽香的呼吸清晰可闻,让李闲心头荡起一阵波澜。
“少爷您慢点,药都淌出来了。”平儿轻抬皓腕,用那触感如同丝绸般的手指温柔滑过李闲的嘴角,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掠过。
绵绵细语,淡淡幽香,肌肤与肌肤间的接触虽然短暂,还是让李闲感觉到无比的享受,这个时代真是美好啊!若是搁在现代,平儿这样的美女别说这样温柔可人的喂你吃药,不一下泼你头上就算不错了。
李闲欣赏平儿的同时,平儿也在偷眼看着他。
成亲那晚,平儿眼中的李闲脸色苍白,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仿佛一只快要燃尽的蜡烛,随时都可能熄灭,那时平儿也已经有了守寡的觉悟,可是没想到事情突然有了转机,第二天李闲就醒了过来,而且气色一天比一天好,眼看就要完全恢复了。
看着这容颜俊俏美少年一样的少爷,也是主宰自己命运的夫君,平儿不自觉俏脸一红,这或许就是上天对自己的恩宠吧,等少爷哪一天兴起和自己圆了房,那时自己就不再是婢女而是个小有地位的妾侍了,只是不知道这少爷的性子好不好,别是空有一副好皮囊才是。
平儿心下有着小小的担心,但她已经觉得自己很幸运了,至少不用当寡妇,也不用被那些七老八十的老色鬼买回家里蹂躏,这样俊俏又有才华的少爷,只要能稍微疼爱自己一些她便知足了。
李闲自不知道平儿心中的想法,他只是很享受的把药喝完,精神抖擞的道:“平儿,去把官服拿来,我要去趟县衙。”小美人的温柔给他带来无穷动力,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该想办法解决危机了。
平儿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关切的道:“可是少爷您的病还没全好,老夫人不会同意您去县衙的。”
李闲笑笑:“老夫人是怕我又被那些游行的士子们刺激到吧,不过一直当缩头乌龟可就真成乌龟了,这事不解决,不光我遭殃,你和老夫人也要受牵连,继续装病可不是办法,放心吧,为了你们,我也一定会把这件事解决的!”看着平儿温柔可人的小模样,李闲心头涌起昂扬的斗志。
不就是个古三月案吗,就不信我这一千三百多年后的现代人还解决不了这么个小问题!
平儿看到少爷脸上的坚决和自信,乖巧的没再阻拦,起身出去拿官服去了。
等平儿出去,李闲便翻身下床,狠狠伸个懒腰,又做了几个压腿、俯卧撑,感觉身体舒展了许多,不过现在这副身体比前世羸弱得很,俯卧撑只做一个就废废掉,看来古代士子们还真是手无缚鸡之力啊,以后须得抽时间勤加锻炼,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歇了会儿,李闲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新内衣,三下五除二把自己tuō_guāng换上,在病床上躺了大半月,他身上的衣服都有馊味了,穿出去不被人当泔水倒掉才怪。
古代的内衣和现在当然大相径庭,汉代学者刘熙《释名释衣》中说:“袍,苞内衣也。”也就是贴身穿的衣服。古人多将内衣称之为“xiè_yī”,亵玩一词便是与此相关,不过这是对女子而言,男子其实是不穿内衣的。李闲正穿的内衣其实就是常说的汉服中的中衣,质地柔滑,贴身穿着仿若无物,李闲正往身上套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少爷,您的官服拿来了,啊!”却是突然进来的平儿看到李闲半裸的身子叫了起来。
李闲赶紧用衣服遮住自己,哭笑不得道:“怎么不敲门,我正换衣服呢,你把官服放下出去吧。”
“是少爷。”平儿放下官服慌里慌张退了出去,从她那急促的呼吸声能听得出她这会儿有多紧张慌乱。
李闲冲着门口摇摇头,自我解嘲道:“你慌什么,好像吃亏的是我才对吧。”
费了番手脚总算把衣服官袍都穿戴整齐,对镜自揽,李闲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