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就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女人的娇喘声。那娇喘声既媚人又诡异,明明听着很渺远,好像是从后山那边传来的;却又觉得格外清晰,仿佛就在耳边。说实话,我当时的身体变化很尴尬,明明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下身某个地方却不老实地站了起来。
我当时作死地回了头,然后就看到了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断出现在我梦里的诡异画面,
一对男女赤身luǒ_tǐ交合在一起,侧对着我。男的看起来年纪稍大,一边用力顶着光溜溜的屁股,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什么;女的年轻漂亮,脸上表情却很奇怪,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挑衅,嘴里应付着发出呻吟。两人全身上下都苍白得厉害,毫无血色,如同染了白漆。
我当时下意识地就往后退,却不小心磕着了什么东西,发出“咯”的声响。屋里的两个人缓缓转过头来面对着我,嘴角扬起,发出嘿嘿哈哈的阴笑声。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了小山峰。胖倌这家伙并没有在约定好的厕所门口等我。
那天晚上异常的黑,我慌不择路,几次摔进路边的水田埂里,这才浑身泥泞地跑回租住的地方,也顾不上开灯洗澡,钻进被窝里就闷头大睡,直睡得人事不知。
隔天一早我就醒了,发现自己竟然还躺在山道边,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又累又疼。
我顾不上思考,慌忙下山找到胖倌,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胖倌被我训得有点懵,一副特无辜的表情说我昨晚上去找你了,没见着你人,以为你趁我蹲坑的时候偷偷溜号了,这才回的寝。
胖倌让我平复下心情,把昨晚看到的那对男女的相貌描述给他听。
我当时惊魂未定,不太愿意去想前晚的画面。胖倌一脸严肃,说这件事的严重性超出了他的预期,如果我不配合,恐怕要出大事。
我被他吓到了,于是凭着记忆说出那对男女的样子。胖倌当时立马脸色惨白,说没错了,就是那个吊死的怨女和她班主任。
胖倌让我去镇上买些燃香、纸钱之类的东西,趁中午午休时,带着我悄悄来到行政楼松树下,点香烧纸伏地叩拜,要我跟着他说冒犯神明望乞饶恕之类的话。下午放学后,又带我马不停蹄地赶到镇郊的菩萨庙,要我跪在菩萨面前,他自己拿了庙里的燃香绕着我周身上下熏,口中说着百无禁忌邪魅自散急急如律令一类的咒语。
弄完这些,他叮嘱我这些天戒荤戒色,无论谁在身后喊我,千万不可回头。如此七天后,自然平安无事。
我心惊胆战地熬了七天,除了头天晚上发了场高烧,疼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然后做了个噩梦,梦到一个看不清五官的女孩恶狠狠地说要挖我眼睛,之后倒也太平无事。
后来我问胖倌,他那天为啥非要问清那对男女的相貌。
胖倌说他以前听爷爷说过,冤死的人通常会选择一个合适的目击者,将自己冤死的过程通过幻觉或者梦境情景再现给他看。我既然看到怨女的脸,那之后的七天里她将如影随形,且不说我能否扛过去,就算扛过去了,七天之后,我也很可能被怨女制造的意外弄瞎双目,成为亡瞽者。
亡瞽与阴阳眼不同。阴阳眼能看到阴阳两界的万物;而所谓亡瞽,就像香港电影《见鬼》里李嘉欣饰演的角色那样,看不到活人的世界,只能看到死人的世界。
我当时还在慢慢消化他的鬼神言论,胖倌却又表情奇怪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问他怎么了。胖倌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心说怎么这会儿问我这个,点点头。胖倌满脸抱歉说,其实你骂我那天,我就从你眼里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