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目光一闪,躲过纪晚泽的视线,忙是摇头,伸手接过鼠标按下了关机键才回道:“没……舅母下午的时候来过电话,说舅舅还在省城的医院呢,医生说他现在属于燥狂性抑郁症,必须要在医院观察,怕他回家会有什么意外……舅母说,他过年恐怕都要在医院过了……”
纪晚泽听了这话,才是大松了一口气说:“小希,你要是不放心,不然接外婆一家到咱们这里过年来吧,舅舅的病也不能只靠药物,我记得前一阵看过一个新闻,说咱们这边的医院,好像专门进了治疗抑郁症的设备,是要做一个什么脑神经激活还是修复的治疗,等忙完这几天,我去托人打听下,要是可以,就把舅舅接到咱们这边的医院治病,外婆他们过来,也能放心些。”
乔希点了点头,“嗯,我明天给舅母打电话问问吧……那……晚泽,你身体怎么样?现在还会疼么?”
纪晚泽怔了下,自己下意识地捂了捂肋骨处才对着乔希做了鬼脸道:“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呢……好像没什么事了,不碰就不会觉得疼。”
乔希听了露出放心的表情,拉着纪晚泽的手獗咦撸边走边问道:“你还要吃点儿宵夜么?要是不吃的话,回去先洗澡,洗完澡,我再给你涂一次药,你出去这一下午,也忘了让你把药带上了呢,我还一直怕会又严重了。”
纪晚泽看着乔希认真的表情,心里一时被填的满满的都是幸福与感动,站在卧室门口,从身后拥着乔希,由衷地叹了声,“小希,你怎么就这么好,好得总让我感觉,我无论怎么做,都弥补不了我以前做的错事……”
乔希握着卧室门扶手的手僵硬了下,眼里闪过一丝黯淡,过了会儿,才喃喃的,似是像回答纪晚泽,又是像自言自语道:“你觉得到底怎么做,才算是弥补呢?”
以往虽是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但是纪晚泽跟乔希夫妻两个,却好像倒从没像如今这么的亲密,尤其是纪晚泽,仿佛像是回到了青葱岁月还在热恋的年代,对着乔希,总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
第二天睡醒时,纪晚泽拥着难得过了九点还在酣睡的乔希,自己也觉得奇怪,昨天跟乔希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竟是聊到了天几乎要亮了,可是今天睡醒再想,昨天到底都说过些什么要紧的事,好像又全记不起。这样的情形,倒真是像极了青春飞扬的年代里,抱着电话跟喜欢的姑娘煲电话粥,电话都打的发烫了,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似乎在那样的时候,说什么也都是不重要的,只不过就是想一直说,一直说,说到地老天荒也不觉乏味。
纪晚泽小心翼翼地起了身,没有惊动不习惯熬夜,所以还在熟睡的乔希,一边洗漱,一边想着自己也亲手去给乔希做一次早餐,到了厨房的时候,闻到烤面包的香味,他猛然就想起,那一次乔希做给他的三明治,他记得,那一天,他把所有的三明治吃了个精光,撑的整整一天,再没吃下过任何东西。
纪晚泽有些怅然地想着,其实,从最初到现在,只要乔希给予他的东西,他从来都是那样的珍惜,珍惜到一丁点也不舍的放弃,可是,却独独是她的感情,他却没有珍惜,竟是这样蹉跎了三年。
在吕姨的指导下,纪晚泽洗好了米,准备给乔希煮粥,米还没下锅,乔希却已经醒了,还有些睡意朦胧的样子,举着手机到厨房找纪晚泽,“晚泽,你的手机刚刚一直在响,是悦姐来的电话,我就替你接了,悦姐说让你给她打回去。”
纪晚泽皱了下眉,这才想起,今天席悦还没跟他通报媒体方面的情况,他连忙把米下了锅,哄着乔希再去睡会儿,这才一边搅着粥锅,一边给席悦打了回去。
电话另一端,席悦的声音欢快却又有些纳闷的样子,“老板,早报、晨报,还有娱乐周刊之类,今天早上会出的报纸都出了,好神奇的样子,别说是头条,连条通讯都没提到你呢,按照昨天的架势,咱们的功课做得再到位,似乎也不会就这么平息了吧?”
纪晚泽一下也是有些意外,想了会儿,倒也释然道:“我猜大概是我岳父的功劳,不过,甭管怎么样,能偃旗息鼓就是最好,咱们的目的也达到了,邓骁祺要爆料,咱们也没拦着,让他都爆了,媒体该炒的,也都炒过了,这下,他总也能黔驴技穷了吧,连我有私生子的事都编排过了,他还能怎么出幺蛾子,再弄出新一轮的热点来?”
席悦尤有些不信的样子,“老板,那这事就这么完了?”
“不完还能怎样?好了,席悦,既然媒体消停了,咱的关注点也该转移下了,正好有几件事……”纪晚泽说着,把手里的勺子交给吕姨,让她帮忙搅着粥,自己举着电话,走到客厅的窗前,才又说道:“第一个事,帮我联系下咱们市里有治疗抑郁症新设备的那家医院,问问他们年前还能接新病人么?第二个……”纪晚泽说着,压低了声音道:“悦姐,辛鹏的事,我还有点儿不放心,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的工作能调动下……甭管他安得什么心,只要他离乔希远一点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