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没想到顾蕴这么快便改变了主意,看来自己在她心里也不是全无地位嘛,不然她怎么会这般轻易便因自己几句话而改变了自己一贯的行事作风?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现象!
他的心情一下子好得不能再好,却反倒以退为进起来,微蹙眉头道:“可你的担心却也不是无的放矢,将来若太子殿下未能正位,的确有可能连累到你和你的亲人们,不如此事就到此为止罢,我会回去与太子殿下说,开客栈到底是个细水长流的事儿,来银子来得太慢,不如另做其他来钱快的生意,太子殿下一向通情达理,想来不会怪罪我的。”
话音未落,顾蕴已急道:“你别与太子殿下说了,省得他以为你办事不力,上位者从来都是只看结果不管过程的,他才不会管你有多少难处多少不得已呢,况我也算是间接受过太子殿下的恩惠,如今就当是投桃报李了。且你才不是说了让我相信你的吗,难道你是哄我的,其实并没有让我相信你的能力与把握?”
慕衍怎么能让她质疑自己,忙道:“自然不是,我既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顾蕴莞尔:“那不就行了,你让我相信你,而我也愿意相信你,所以愿意冒这个险。若对待自己的朋友也时刻不忘趋吉避凶,那到头来又怎么会有朋友?当初你帮我时,可不曾这样瞻前顾后过。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何况宇文策那么强的人这辈子都为太子所用了,可见太子必定有其过人之处,万一他还真就坐上了那个全天下最尊贵的位子呢?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博,区别只是赌注大小的问题罢了,就让她以慕衍那句‘我相信你’为赌注,豪赌一次罢!
适逢卷碧取了契约模子回来,顾蕴便一条一条念与慕衍听起来,慕衍倒也不是非加盟这个客栈不可,他主要还是为了能有更多光明正大接近顾蕴的机会。
但既然做了,那便要尽可能的做好,他虽不缺银子,却还没阔气到白白拿几万十几万两银子来打水漂的地步。
所以他很快便凝神听顾蕴念起来,并时不时的提出自己的一些见解:“……那个贵宾卡听起来倒是不错,可蕴姐儿你怎么能保证同行竞争对手或是其他有心人不会利用它生事?你又怎么能保证你定期不定期推出的新的经营模式和理念能在保证老顾客不外流的同时还吸引新贵客?而且大邺幅员辽阔,你的新花样可能还等不及传出京城,传到其他地方,已被别的同行对手抢先用在自己的客栈里了,你根本防不胜防不是吗?”
顾蕴闻言,就笑了起来:“果然慕大哥事先是做足了功课的。我既敢这么做,自然有十成的把握,卷碧,你去把我才烤好的点心端一份上来,给慕大哥尝尝。”
“是,小姐。”卷碧脆生生的应了,再次下楼去了。
顾蕴方继续笑道:“我们的贵宾卡都是特制的,其他人纵想模仿也模仿不了,以后我再告诉慕大哥其中的关窍。我们的新理念自然都是全大邺独一无二的,人都是追求新鲜的,若我们价钱比别家客栈的高出一大截也还罢了,偏我们的价钱也十分亲民,人们自然更愿意到我们客栈来,至于我的新花样极有可能还没传达到下级加盟商那里,已经被人先模仿了去,这也简单,我们以后有什么新的花样,所有的便捷全部会选在同一日统一发行,这以后也将是便捷的一大特色,别人纵想模仿我们,那也得他们有那个机会和能力!”
正说着,卷碧用红漆托盘端着两个五寸的甜白瓷盘上来了,里面各盛了一样慕衍压根儿没见过的点心,且不说他在外面行走几年下来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只说御膳房里什么菜色什么点心不是全大邺最精致最新奇的,偏他还就真没见过这样的点心,一时不由有些发怔。
顾蕴已用银签各簪了一块点心放至同套甜白瓷的小碟里,轻轻推到慕衍面前,笑道:“慕大哥且先尝尝这两样点心好吃不好吃?这是我前阵子才新想出来的,做出来给我外祖母和舅母表姐们尝过后,她们都说还好,我舅舅表哥们也说不错,只不知慕大哥吃着怎么样?”
慕衍闻言,满脑子霎时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些点心可是小丫头亲手做的,那他一定得好好尝尝才是,只可恨最先尝到的人不是他,将来待他确定了主权后,他第一件事就是严令小丫头,以后只能给他一个人做点心,其他人都给他靠边儿站去!
胡思乱想间,两块点心已经下了肚,竟然远超乎慕衍所想像的好吃,不是因为这点心是顾蕴亲手做的让他主观觉得好吃,不是因为他自来喜爱甜食,当然他这个爱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是非常可观公正的觉得好吃。
要知道他这辈子吃过的好东西是真不少,连他都觉得好吃,可想而知顾蕴的手艺了!
慕衍不由赞道:“这个点心入口即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蛋香和奶香,倒是比御……比五芳斋甚至宫中那些点心还强些,那些吃着都干干的,没有这个滋润;这个呢,就带着一股浓浓的苹果香,又好像有蜂蜜的香味……你都是怎么做出来的,真是好巧的心思!”
顾蕴并不接他的话,反而走到门口招呼在外面时不时斗一句嘴或是推彼此一下,但实则身体一直紧绷着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季东亭与冬至道:“你们两个要不要也进来尝尝我做的点心,我打算过阵子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