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实在很糟糕。她已经很努力了,我从来没看见哪个女孩子有她这样的韧性。”张予落忍不住看着二楼的方向叹息道,在他看来魏浅能勉强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只希望这样的奇迹会延续到明天。
赵豫沉默着没有再问,连张予落都没有把握,也难怪魏浅一开始就那样消极。
赵豫亲自开车去接的魏林,两个人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气氛显得格外的尴尬沉重。
魏林进了门连水也没喝,就去房间里看魏浅,脚步声匆匆忙忙的,好像晚一秒就会来不及似的。
魏浅靠着柔软的被子坐在*上,她瘦了许多,似乎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但是看见魏林推门进来还是弯着唇角笑了笑。
“魏叔,麻烦你过来跑一趟。”魏浅说话都有些费力,说上一句就喘得厉害。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就算做了打扫,也还是能够闻得到,有点像是苏打水的味道,又像是混杂了些别的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和我联系,还是你始终信不过魏叔。”魏林走进来在*边上坐了下来,看见魏浅手背上都是针孔,心像是被谁捏在手里,窒息般的疼。
“不想让魏叔担心,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立遗嘱也不一定以后用得上,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魏浅说得很慢,脸上始终带着笑。像是在说意见平淡的事情,心情也不错的样子。
“生死大事到你这里都成了什么小事,什么样的事情才算是大事。你爸爸走的时候,希望我能照顾你,要是看到你这样一定很对我很失望。你说以防万一,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魏林看着魏浅,她怎么能这么笑着和他说这些事情,一副不过是小病养几天就会好的样子。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带这些小心翼翼的隐晦。
“魏青禾他不会怪你的,这本就不是你的责任。”魏浅看着魏林,然后看着阳台边上被风吹动的窗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想,只是单纯的不敢去看魏林难过的脸。
“魏叔,我名下的股份还剩下65,你觉得给谁比较合适。”魏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就被魏浅的话截了过去。
“你想给谁,就给谁,那本就是青禾留给你的东西。”魏林看着魏浅,不明白魏浅为什么这样问他。
“我本来是想全给魏叔的,……那个人也一定有能力帮魏叔解决后面所有的难题,……这是一笔人人眼红的财富,但同时也是个烫手山芋。……我拿不定主意,所以想问问魏叔的意思,魏叔肯要吗?”魏浅实在太虚弱,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句子长一点,就要歇好长的时间,才能接着说下一句。
“魏叔希望这些股份,最后还是攥紧在你的手里。”魏林有些惊讶,不明白魏浅怎么会这样想,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但是也不想真的接手。不仅仅因为这是个烫手山芋,还因为他实在不是经商的料,他也不想依靠那个人。
“魏叔真狡猾。”魏浅弯着唇笑道。“那好我下面说的话麻烦魏叔记着,若是我真的有事,就麻烦魏叔了。魏氏集团5的股份留给季云帆,继承条件是不得以任何形式转让变卖,在董事决策时,他手里的股权必须保持中立。20的隐藏股份,给我一个人,这个人我在银行的档案里存了他的资料,到时候魏叔只要拿着遗嘱去银行,就能知到他是谁。这20的股权,暂时由魏叔帮忙保管,等恰当的时机再给他。10的股权给赵豫和他的团队共同拥有,团队有分歧意见的的话,听从多数人的意见,最后赵豫拿主意。5的股份给lisa,7的股份给lisa带的团队共同拥有,这个团队的继承条件也和季云帆的一样。最后剩下18的股份和我名下的一些房产还有存款都留给魏叔,希望魏叔不要再拒绝我。”
这一次魏浅说得很快,让魏林心里愈加的不安,魏浅的神色看起来比自己刚进门的时候好了不少。有点像是回光返照的样子,魏青禾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前一刻还虚弱不堪的样子,不一会儿就显得精神好了不少。
“浅浅你还好吗?累得话就休息一会儿,不急的魏叔就在这里听着。”魏林将录影笔放在*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魏浅的状态实在让他担心不已,他有些害怕,害怕得想逃,他不想看着魏浅在他面前了无生息。
“魏叔,我真的没事你不用太担心,这个遗嘱指不定最后根本用不上,魏叔要帮我保密才是。”魏浅摇摇头,笑着说道。
“这是当然,你没有真的…真的…走了我是不会宣读遗嘱的,只要你还活着,这份遗嘱就是无效的。”魏林担忧的看着魏浅,真的会没事吗?为什么他的心里会这么的不安。
“谢谢魏叔,我也不留你了。这屋子实在不适合健康的人长时间呆着,虽然不是什么传染病,但是总是一股子的药味闻得久了也是不舒服的。”魏浅慢慢的合上眼,似乎是累了。
魏林沉默的收了录影笔,站起来担忧的看着魏浅,与其说是药味不如说是血腥味来得恰当些,进门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味道奇奇怪怪的。后来看见魏浅*头挂着的血浆袋,才反应过来,这是血腥味道。
“她还好吗?和你说了什么吗,抱歉我…我…只是有些担心她。”见魏林从楼上下来,赵豫赶紧倒了杯茶递过去,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着急的问道,后来想到魏浅找魏林是立遗嘱的,遗嘱的事情是不能随便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