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燃发出的动静,瞿南这才动了一下,桌面已经被他收拾干净了,至于他为什么还没走,那就必须要称赞一下瞿南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喝醉的程燃一开始还不断胡扯,而到了后面却越来越沉默,不论瞿南问什么,都是一副“我已经醉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所以瞿南早早地打电话通知了母亲不回家过夜,然后静等程燃清醒。
瞿南强行给他灌了一点醒酒汤,再加上程燃是那种醉的快,醒得也快的类型,这会儿他除了觉得有点冷以外也没别的不适了。
“你的真心话,好像还没完成。”瞿南说。
“你就为这个等我醒来?”程燃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想了想也给瞿南倒了杯,递给他,低声自语:“这下好了,我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一整夜,邻居会不会觉得我们有一腿啊?”
巧合的是他话音刚落,楼道里就传来了重重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苍凉醒目,程燃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他讪笑两声:“这屋子隔音效果其实很赞的。”
瞿南喝着水说:“恩,确实不错,这一晚上光听你们隔壁那两人‘运动’的声音了,刚歇下不到15分钟。”
程燃喝完热水清醒了一点,无耻技能开启,一脸嫌弃地说:“这两人真没用,才2点就歇了,怎么着也要一夜七次才对啊,太不男人了!”
“你昨晚说国青队想要你。”瞿南放下杯子,拿起桌面上的骰子磨唦着,犹豫着开口问,“所以……你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走上职业篮球这条路?也是因此才苦恼,甚至没有和程教练开口?”
程燃原本还有一点点的醉意彻底没了。
瞿南太过直接,根本不给他一点思考迂回的余地,径直就将他内心深处最为荒凉的地方剥离了出来,他很想向瞿南反驳:“你知道什么!”但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瞿南就像看透了他似的,对着那样深沉而火热的双眸,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程燃。”瞿南静默了几秒钟,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因为重生而多了十几年的阅历和认知,让他可以无比理性地去看待每一个问题。而程燃不是,程燃只是一个在别人家长大的孩子,尽管他现在对程教练一家毫无芥蒂,但在这个过程中他是如何改变的,瞿南并不清楚。
所以瞿南知道自己不能代替程燃去思考和决定,所以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他只是说:“程教练……是个很好的人,他会尊重你的决定,不论这个决定是对你好,还是不好的,这都是你要对自己负责的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