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可能是刚刚去看母亲的时候太伤心了,到现在也还没有缓过来,放心吧,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安锦轻拍着连宇凡的手掌,安慰着他说道。
“你去忙吧,我回房间睡一会儿。”
安锦站起身,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真的没事么?”
连宇凡搂着安锦纤弱的身体,将她送到房间里。
她的脸色这么的难看,让他仍然有些担忧,仍然有些放不下。
“真的没事了啊,放心,去忙吧,我睡一会。”
安锦神情疲倦的躺在了床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连宇凡看着她倦怠的面容,也没有想太多,可能,她真是太伤心了,太疲惫了吧。
他刚转过身来,却不知为何又将身子转了过来,他怔怔的看着安锦的倦容,心里莫名的生出一种直觉来,他刚刚好像错过了什么,错过了什么最重要的事情。
刚刚,她到底要跟他说些什么呢?
看了看时间,连宇凡只得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大步的走出门去。
阿志刚刚打来电话,说是查到了重要的信息,让他马上赶过来,一同商议。
连宇凡轻轻的关上了房门,走出房间,坐上车,开车离去。
听到了车子离开的声音,安锦才缓缓的睁开眼眸,她如黑珍珠一般的眸子里,闪动着晶莹的泪水和难以言说的疼痛来。
现在,只能趁连宇凡还未发现之前,赶紧套出安如海关于小盒子的秘密。
她知道,陆家是存在还是毁亡,跟这个小盒子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
势力那么庞大的一个家族,要想将它完全毁亡,在短时间内,如果没有厉害的手段和致命的把柄,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诗婉,你等着,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一定会的!
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为何飘过来一朵厚厚的云朵来,遮住了明媚的阳光。
那照在安锦脸庞上的,照在连宇凡脸庞上的,照在左西城、米素、杜默生、陆川脸上的阳光统统的消失了。
他们几人抬起头来,看着那突然变得阴暗了的天空,脸庞上涌现出各异不同的情绪来。
未来的命运是怎样的呢?我们谁都不知道,那莫测的变换,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了的,可是,我们可以掌握自己,我们可以掌控自己的心,当困难发生时,我们可以选择是面对,还是逃避;是解决它,还是绕过去;是失败后一蹶不振,还是重新站起来,忍着伤痛继续前行。
这无数种选择都决定着我们将拥有一个怎样的将来。
陆川望着天空上那遮住了阳光的厚厚的云层,阳光虽然黯淡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左耳上的蓝宝石耳钉闪动的光芒,却没有丝毫的黯淡。
他偏分的头发遮住了他一小半的脸颊,露在外面的像雕像一般几乎完美的五官散发着邪魅的气息,放肆而张扬,那像深潭一般的眼眸,好像有种魔力,与之对视,灵魂都仿佛被吸进去了一般。
他是如此的耀眼,又是如此的妖艳,就像是他左耳上的那颗蓝宝石耳钉一般,璀璨迷人却又摄人心魄。
陆川拉上百叶窗,整个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昏暗,他靠在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目光漫无目的的望着房间的某个角落。
父母车祸的事情,他越差越惊心,越查越胆怯,甚至,曾经有一瞬间,他都有过放弃的念头。
但,他知道,既然开始了,他就必须要把它查清楚,查明白,否则,这件事将成为他一生的遗憾,也是最大的遗憾。
人生那么短暂,他不想有未了的遗憾。
最近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将全部的心思都用来管理公司,现在的他,更想找出真相,找出那车祸背后,让人堕入地狱的真相。
纵使知道会堕入地狱,他也甘愿追寻下去,因为,地狱,他早已去过了,那里,他并不陌生,反倒熟悉的很。
也许,现在的他就已经处在地狱中了,所以即使再往深层走一走,他也没什么所谓。
他抬起手,轻抚上脖颈上挂着的那半枚玉佩,如深潭一般冰冷恐怖的眼眸里终于涌现出了一抹人所拥有的痛楚来。
母亲,难道你真的离开了么?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么?
如果你真的离开了,可是为什么我却总能有一种你还活着的错觉呢?甚至,我开车时,心里也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转过前面的那个路口,你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面容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安排好了的那样。
你不会离开的,我相信你一定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更可能,你就居住生活在这座城市,这座有我的城市。
陆川面容伤痛的闭上眼睛,英挺的身体疲惫无力的倒在沙发上,然后像个婴孩一般蜷缩起身体。
自打出生以来,他就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父母的呵护,朋友间的友谊,当然,也没有品尝过爱情的美好,可以说,人世间一切美好的情感,他都没有体会过,他所能感受到的都是冷酷、粗暴、算计、阴谋和提防,所以,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所种下的也都是冷酷,残忍,暴戾的种子,生根发芽,然后填满了他的心房,占据了他整个心灵。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为他所犯下的罪行开脱或是辩解,罪恶就是罪恶,黑暗就是黑暗。
但是,我想说,每个人性格的形成都与身边所处的环境密切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