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段熟悉的旋律,让我摆脱这无尽的黑夜。
在遥远的东方,白骨起舞的地方,一眼清泉从乱石嶙峋中冒了出来,他只轻轻一瞥,就认出了被困在里面的魂,背后的法剑自发的跃了出来,矗在泉眼上方“铮铮”鸣响,似乎在向泉眼里的魂发出警告。
他不在动,慢慢的俯下半个身子,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清冽的水中那个同样面无表情的面孔。
一尾青绿色的锦鳞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把他的倒影打碎成无数的碎片,每一个碎片上都有了一个或狰狞、或静谧的魂,氤氲的水汽把记忆扯得很远很远。
他猛地抬头,看见喷薄而出的红日挣脱乌云的束缚,那缕最炫目的光刚好射进他的眸子里,迷失了整个世界。
这是一段漫长而艰辛的跋涉,从东向西,从北到南,沿途经过曼荼罗淬成的幽径,忘川河浸淫的木桥。
家已经迷失了很久,也不再有坚不可破的梦想,身体疲倦在异国他乡,灵魂也早封印在深不见底的暗渊。
再次想起遥远的海边那个叫做家的地方,让他久已沉寂了的心有一种被割裂的痛楚。矛盾以一种形而上的复杂构成在心间脑海成像,衍生出无数不可见的触手,揪住每一根可以思考的神经不放。
血液在一点点变得冰冷,意识越来越混乱,他在尽量逃避,尽量把时间拖到最后,但终于还是得做出决断。
剑鸣铮铮。
水流湍湍。
伐木禹溪兮。
望眼千山。
连天白云,
蜃楼层峦。
终不能以一苇杭之光阴,
罔顾思念。
风生处,
云起时,
潮水江畔,
星图已乱。
整个世界突然停止了运转,千万片的碎末慢慢合拢成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躁动不安的情绪隐忍下来,泉眼中的魂也不知在何时悄无声息的隐匿。
在那尾青绿色的锦鳞面前,朦朦胧胧的出现一道泛着金光的殿门,但只是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它一直想跳过去的,不过是虚幻的内心。
阳光照下来,大地一点一点的被唤醒。
这天,真的是亮了。